河套煞君咬了咬牙,他气道:“无知小辈,竟敢口出不逊……”李剑铭截断他的话道:“本人对那些老不死而犹好色如命的老色鬼,是从不客气的,如果你能有本事,我们再拚个几招吧!”
河套煞君毕竟是成名的大魔头,他发了一下气便已知道李剑铭是要激起自己心浮气燥,等下好占便宜。
他心里骂了声,但睑上却笑道:“你尽管骂好了,等下我不剥你的皮,抽你的筋,我也不算河套煞君了。”
李剑铭傲然的点了点头道:“这个倒说不定……”他说到这里,蓦地心头一震,住下口来,朝那使他心旌摇曳的视线望去。
他的眼光才一移了过去,心中又是一震,只觉那两道如梦的眼光,已使得己心如醉。
他心中发出一声叹息,那是赞叹着自然造物之奇,使他竟能看到一张如此美的脸庞。啊!
那真可称为人间仙子,世上一切美好的形容词,在此刻已不能再用来形容她了。
她,是倚靠在马车的窗懢上,在紫色长幔的衬托下,她的肌肤泛出一层雪白晶莹的光辉,那足可撼动任何人的心胸……尤其在那乌黑细长微微上翘的柳眉下的莹澈如水的双眼,里面包含着无数变幻着的光采,而排在弯弯菱角嘴上的粲然笑靥,却使得他更迷惑了。
他想不到自己所遇到的女孩子都是那么美,但每个人有每个人的特殊之处,而面前这倚在车上的女孩,却将她们所有的美都包含住了,再融和着另外一种特殊的气质,使得她看来是那样高贵。……她的目光凝注在他的眼中,从她的眼睛里,李剑铭可以看到自己的影子。
在这一刹那间,一种自卑感涌上了他的心中,他惭愧地侧过头去。
但是他的心里却在奇怪地为何要盯住自己,而且那里面闪出的光辉,足可使他融化了的……从迷惘中回到自我,他想到了自己处身之地了,他悚然自己的“两心神功”在对方两眼的顾盼下,竟然丧失了作用。
“她是不平凡的,不同於任何女人!”他心里想着。
河套煞君从李剑铭眼色中看到了丝线索,他回头叱道:“婷儿,放下幕帘!”
如铃的娇笑响在空中,在雪地上的人们,彷佛感到已有春的气息……李剑铭又投过去一个视线,却正好承接到那慧黠的眼光,漆黑的长睫毛眨了一下,在紫色的幔幕俊消失了……消失了!李剑铭深吸口气,抑止住脑中的遐思,他在奇异着她竟是河套煞君的女儿……章巴楞放大嗓子道:“贫僧师祖藏巴,昔日曾会见过苍松上人,并在中原交过手。……”他拿起禅杖挥出一招。
李剑铭见对方所使的一招正是自己适才所使过的一招“星移斗换”,虽是对方未能将这招神韵使出,但是架式却完全不错。
他哦了一声,想起在密室之中,师伯中原神君告诉过自己的有关手中断剑之事。
他还记得那是师祖祖师“苍松上人”仗着这柄神剑,在中原九大门派前以小六式剑诀中的第四招,将侵入中原的藏僧击败。
因为双方功力都已到了超凡人圣的地步,所以硬生生的将这柄剑尖折断,而对方的兵器也断为两截。
事后“苍松上人”被尊为“中原之鼎”,喻为神州第一人,受“九龙金杖”,创“清虚门”……他这才知道对面这狰狞的藏僧是与当年侵犯中原的藏僧是一派的,他忖道:“现在他提起这事倒底是什么意思?”
章巴楞道:“本教祖师藏巴,因为受伤回返前藏便即死去,现在施主手中那柄剑的五寸剑尖,也供在敝寺里。”他一扬眉道:“贫僧忝为红教后辈,现在要领教施主剑法——”李剑铭恍然道:“哦!他原来是要找我比武。”
他问道:“大和尚你这是纯属比武,还是较量生死?”
章巴楞大笑道:“施主绝艺在身,难道还怕我?我们这是比武,至於失手也没办法。”
李剑铭斜眼觑道:“那么我现在是先跟你比,还是和他?”
章巴楞向着河套煞贡说了几句藏话,又向他行过了藏礼后,他说道:“我们先比!”
李剑铭见河套煞君奸笑了笑,退在一旁,他骂了声,举起手中剑,道:“那么,请了!”
章巴楞默不作声,他双手举起禅杖,使了个好似“举火撩天”的架式,然后疾进两步。
但听他浑身的骨骼像炒蚕豆似的,哔喙地一阵大响。
继着这声大响,他的身子竟然又高了几寸,只不过显得瘦长一点罢了。
李剑铭心中一凛,不知这是什么功夫,竟然能将身子拉长,他晓得自己会缩骨之功,但对於这长骨之功,却从未试过,其实他是不会。
章巴楞大喝一声,禅杖毕直在捣了过来,运到中途却又突地一顿,幻化成数根禅杖,往李剑铭身上扫来。
李剑铭一见对方杖影舞动,完全走的刚猛路子,所以以为对方走的是外门功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