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他终于明白了,无论是上辈子还是这辈子的少年,都没有爱过自己。哪怕少年与他发生了最亲密的肉体关系,他的心依然离得很远。
绝望的情绪只出现一瞬。便立刻被薛子轩赶出脑海。现在不爱不代表未来不爱。此时此刻,少年就在他怀中,将他空荡荡的怀抱填满,注入温度。他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呢?他有一辈子的时间去得到他的心。
周允晟听见了薛子轩的低语,但他假装没听见。他不知道该如何回应这份爱。它太沉重,太哀伤,也太绝望。看来薛子轩自己都知道,他们的感情,其实架构在一座随时会崩塌的空中楼阁上。
他带他回来是为了心脏,他与他亲昵是为了利用。两个各怀鬼胎的人,如何坦诚相爱?除非一切的一切能够回到最初。
两人静静拥抱了一会儿,然后在深深的凝视中吻到了一起。薛子轩将少年扔到大床上,草草开拓两下就冲了进去。他动作很凶猛,双手死死掐住少年细瘦的腰,以免将他撞飞。唯有这样,他才能确定少年是属于他的,里里外外都是属于他的。
周允晟很快就迷失在剧烈的快感中。他喜欢粗暴的性爱,快速而有力的抽插让他忘却许多烦恼。当后穴渐渐发热,当电流穿过全身,当高潮占据理智,他攀在青年脖颈上忘情的呻吟。
什么反派系统、命运之子、现在未来,都他妈见鬼去吧。
“快点,快点,再快点!”
他拍打着青年沾满汗水的背脊,一再催促他鞭挞自己。
现在的薛子轩完全没有往日的温柔俊雅、风度翩翩,他想是一只野兽,低吼着侵占身下的猎物,撞击一次比一次快速,一次比一次猛烈,恨不能把肿胀的囊袋也挤进少年湿热的蜜穴里去。当最后一波高潮来袭,两人死死搂抱在一起喷发,然后抽搐着软到在床上。他们谁都没有说话,也不想彼此分开,就着交合的姿势睡了过去。
翌日,感觉到后穴塞了一根火热的肉棒,周允晟恨不得将薛子轩那张沉睡中愈显俊美的脸摁进枕头里去。
“你没有帮我清理?会拉肚子,会发烧,重要的是会影响我比赛发挥。”
他心宽的很,早已把昨天的隔阂忘得一干二净,掰着手指唠叨。
薛子轩箍紧他的腰肢,往里撞了撞,哑声调笑:“反正要清理,干脆我再射一回,把你灌满。”
周允晟很想啐他一脸,但到底屈服在他凶猛的攻击下,断断续续的说:“有、没有、人说过,你上床是禽兽、下、床、是绅士?”
“没有,因为我只跟你上床,我只爱你。”
薛子轩一面大开大合抽插,一面表白。除了怀里的少年,他的身体忍受不了任何人的碰触,他给他下了盅。
激情过后,薛子轩抱着腰酸腿软的少年匆匆跑进跑进浴室清理,然后买了几片止泻药和退烧药,赶去金色大厅。
周允晟懒洋洋的不想动,几乎是被青年半拖半抱地带去休息室,看见他濡湿的眼眸、红肿的唇瓣,薛静依恨不得扑上去将他撕碎。
“小怡怎么了?”
为了能与哥哥说上话,她不得不装作关切的模样。
薛子轩并不搭理她,吻了吻少年微红的脸颊,叮嘱道:“都是我的错,昨晚忘了帮你洗干净。等会儿你要是觉得头晕或者肚子不舒服,一定不要逞强,我们直接退赛。”
“不退赛,我说过一定要拿冠军。”
周允晟想看看打破命运轨迹之后,反派系统会产生怎么样的变化。
“好,拿冠军,你是最棒的。”
薛子轩笑着符和,见工作人员通知大家过去抽签,这才依依不舍的离开。
“拿冠军?凭你?”
薛静依等哥哥走后,立刻露出恶毒的表情。
周允晟也懒得搭理她,晃晃悠悠的走了。两人运气都很好,一个抽到五号,一个抽到六号。
进入决赛的选手大多实力非凡,前面几场演出非常精彩,观众席频频爆发出热烈的掌声,还有人大声叫着“安可”。
当薛静依上场时,台下喊声一片,可见对她报以厚望,连奥尔森都回过头,对弟子说道:“你这个妹妹不错,她的演奏充满激情,完全继承了你的风格。”
薛子轩不置可否地“嗯”了一声。他缓缓的拍着手,态度不冷不热,当主持人报出薛静依要演奏的曲目时才露出震惊的表情。
他万万没想到,她表演的曲目竟然是《致帕洛切夫》,上辈子,由小怡完美演绎,并助他顺利进入半决赛的《致帕洛切夫》。
这首曲子在古典音乐史上号称“魔鬼的音乐”,由连续的不协和弦组成,整首曲子至始至终停留在高潮,没有舒缓的过渡部分。要有这需要投入大量的精力与情感,才能将它完美演奏。它的旋律非常古怪,甚至称得上难听,撕裂一般的情感碰撞会让演奏者和听众陷入疯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