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速地向下飞坠,她已全无生意,哥哥死了,韦明远也不会回头了,活着也没有多大意思。
可是地面越接越近的时候,她也不禁踌躇了!
一下子摔个粉身碎骨,这滋味到底不好受。
然而,身不由己,又有什么办法呢!
突然,她感到眼下一亮。
一汪清池,大概只有文许方圆,呈现在她脚下。
脑中不假思索,几乎是一种本能的动作,空中一个转折,使去势略斜,笔直地朝池中落下去。
自幼生在水畔,她水中的功夫当然极佳,入水之后,虽受到一次猛烈的振动,她仍努力想使自己浮起来!
立刻她又失望了。
那水面虽是平静,内中却有着一股极强大的暗游,向底下直旋,而力还大得出奇!
她是懂得水性的,所以干脆不再挣扎,顺势让它带下去,只是紧紧地闭住呼吸,以各少时作全力一拼。
这小池居然不见底,也不知旋了多久,仍无到底之意,而四周压力越来越大,压得她的耳鼓疼痛欲裂。
就在快要支持不了之际,忽然她的脚似乎触到一点实地,良机难再,她立刻就势一蹬脱出水力之外。
外力一失,立即又向上浮起,等到眼见天光,爬到岸上,已是筋疲力尽,口鼻被迫出涔涔鲜血。
坐息半天她才朝四周一望,这已不是她坠落时的小池,而是另一个巨洞之底,想来是个泉眼相通,所以才飘流到这地方。
她再次朝上走去,发现这巨洞竟曾经人工的修凿,有一道石级,通往另一个小南道内。
然而一件颇为令人骇异之事出现在眼前,这石级之上,每一阶都留着两个极大极深的脚印,每一脚印的深度相等……
显见这印上脚迹之人,不但功力深厚,甚至已臻出神入化之境,否则定然无法将力量用得如此均衡。
好在她对生死已不再太关心,是以毫无顾忌地朝石级上走去,心中在猜测着这洞中是怎样的一个人。
石级蔓延极广,约摸走了有五六百阶,才到了一所石洞门口,由于洞中横着一方石屏,她望不见内中情形。“进去呢?还是不进去!”
她正犹疑之际,洞中已轰雷似地喝道:“进来!”
声可裂石,令人心悸,萧湄一向蛮惯了,几时能受人家这等吆喝,尤其是此刻身上又湿又冷。遂也大声地回道:“进来就进来。你叫些什么?”
说完“蹬”地一脚,将石屏踢翻在地,“呼呼”地跑了进去。
迎面石上盘坐着一个老人,相貌威严,碧眼鹰鼻,身材高大,不类中原人氏。
萧湄看了他的样子,心中倒微感骤然。
那老人似乎设想到原来是一个小姑娘,略觉意外,碧眼在她身上看了一阵,才阿呵地笑道:“小姑娘,你的脾气真大,这是我的住所,你一点客气都不讲,借用你们中原一句成语,真是‘喧宾夺主’了!”
萧湄的盛气稍馁,怀疑地问道:“你不是中原人?”
老人笑着道:“当然不是,你看我的长相就知道了!”
萧湄此刻已稍息了怒意,打量四周道:“这是什么地方?”。
老人笑着道:“当然是在黄山中,不过我替它取一厂个名字,这洞入口虽小,但里面却广大无比,颇合佛家所谓‘纳须弥于芥子’之意.因此我叫它‘须弥境’!”
萧湄抢着道:“你住的洞叫琅所洞,你是‘无名老人’!”
老人奇道“对呀,你怎么知道的?这地方知者甚少,仅只有……”
萧湄道:“仅只有‘长白剑派’的白冲天一人知道!”
老人更奇道:“正是!莫非是白冲天叫你来的?”
萧湄提起白冲天.心中就恨将起来,大声道:“是的,而且还是白冲天送我来的!”
老人道:“这就不对了,白冲天明知道还有安全的路走,干吗要叫你打断魂潭走,那地方若是水性不佳……”
萧湄见他越猜越错,干脆也使促狭道:“白冲天站在始信峰顶,抓住我的腿,向下一扔,我就跌进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