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之后,另一个口音的人喝道:“什么天龙女、石敢当,都是无名之辈,快把行囊留下,饶你们一命,若敢说个不字……”
“那又怎样?是不是送你回老家去?”吕玉娘打断对方的话头。
那人突然出现在凌起石面前一丈左右,扬起钢,凶暴暴地以刀尖指着凌起石道,“我看你们一定是奸夫淫妇,偷偷逃亡,却冒认什么天龙女,不过,你们不用怕,只要女的做我们大王的押寨夫人,今后……哎呀!”他话未说完,凌起石飞身一掠,他已惨叫倒地了。
“大哥,你杀了他!”吕玉娘惊讶地问。
“他胆敢侮辱你,死有余辜!”
“你也太鲁莽了。”
“这是他自作自受,怨不得我,他侮辱我,我不计较,侮辱你,我决不饶他!飞鱼山的喽罗听真,快叫你们的大王下山答话,若敢有违,我杀上山去,鸡犬不留,还不快去通报。”凌起石的话不算大声,但却甚远,山顶寨内的人也听到了,相顾愕然,急急派人查问。一查之下,知道说话的人是石敢当,是在山脚下说的,寨内的人更惊了。
山脚离山顶那么远,竟然话声能传到山顶,依然那么清晰,这份内劲,就非他们几个可及,在气势方面,他们是先输给对方了。
但是,他们霸占飞鱼山半年多来,不过始时无人知道而已,及后,半年多可说十分顺利,从未失过威。外传的所谓两个老人,不过是他们的头领所扮,志在壮大声威罢了。
此时凌起石的话,实在吓得他们惴惴不安的。不过,他们总是要去会会凌起石的,否则,他真打上山来,这一仗,只怕吃败仗的不是对方,为此,几位山大王稍微商量片刻,便有老四老三两个匆匆下山全见凌起石了。
吕玉娘看到来的两个都目光不正,爱用斜眼看人,便肯定他们不是好人了。
凌起石说:“你们凭什么在此截劫行人,说,凭什么!”义正词严,声色俱厉。
老四、老三两个注目凌起石与吕玉娘两个,虽然雾大,但距离得近,还是看得十分清楚,看到凌起石不过二十出头岁数,吕玉娘只是二八年华,两个都甚年经,便不相信她们有什么真功夫,及见到吕玉娘长得美,淫念顿生,便不自禁的言以诱词道:“你想知道我们凭什么截劫行人?当然是凭过人的功夫啦!你要不要试试,包保你也赞我们好功夫。”
“哼,耗子跌落天秤,好不害羞!”吕玉娘说,她还不知对方言中有物。
老三听得哈哈大笑,道:“你真是井底之蛙,死守着这个臭小子,怎知道别人的功夫不使得,你若不信,不妨跟我到山上去试一下。”
“住口!”凌起石怒目相向,两道锐利目光直似利箭,看得老三不寒而栗,退了一步。
凌起石目光不移,注视对方,左手缓缓抬起,然后飞快的向老三重穴一劈,掌影一晃,惨叫声起,老三随即跃出丈外,当场死了。
老四深知老三功力不弱,竟受不了对方劈空一掌之力,他看得心寒胆怯,猝然转身就走,狂奔山上。
“大哥,他跑啦!”吕玉娘拟追杀,但凌起石道:“他跑不了啦!”他弯身拾起一粒石子,向迷茫大雾中掷去。
这时候,大雾迷天,丈外已难见物,老四正向山上跑,吕玉娘真难相信凌起石的石子会打得中他,但是,说是也不信,凌起石的石子射出去,立即有人发出惨呼,从声音依稀可以听得出是老四的声音。
这可不能不叫吕玉娘感到惊愕了,问道:“大哥,你看得到他?”
“我?没有呀!”凌起石开心地说,显然带点捉弄她的成份。
她嗔着推他一下说:“你骗人!”
“不,没骗你,我真看不见他。”
“看不见,怎么打得中他?”
“我眼看不见,耳可以听呀!”
“我不信。”
“你不信,我也没有办法,不过,你可以想想,深夜拼斗,一样是看不到,但点穴不是一样十分准确?不过点穴是近些,我打穴是远些而已。”凌起石解释地说。
“好!又算你有道理,可是我们现在怎办?”
“这马留在这里,我们上山去。”
这时候,雾下的更大了,浓众的雾把整座飞鱼山都淹没了,在当时,根本无所谓远近,因为雾太浓,伸手可触,连目光锐利的凌起石,亦仅看见身边的吕玉娘,而吕玉娘则只可看到凌起石是一个模糊的影子。
吕玉娘惊异地说:“我从未见过这样大的雾。”
凌起石说:“这不似是普通的雾,这可能是毒雾!”
“毒雾?这么说,我们不是中毒了?”
“别怕,我们有药可预防,你伏在我背上,我背你上山去,我怕他们打下滚石,就难以应付了。”
“我自己走得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