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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玉娘道: “我不是怕他再来,不敢睡,我是经过刚才一闹,睡不着。英姑,这样吧,我们大家都不要再出声,谁能睡就睡,不能睡就自己养神,不打搅别人,你看怎样?”
“好!这办法很好。”英姑说。
吕玉娘醒来的时候,天已微亮了,她是什么时候睡着的,却不知道。她见到奶奶之后,没有提起昨晚发生过的事情。这一晚大约别的人也没有遇到不幸,并没有向庵主投诉。接连两天,西莲庵也没发生过什么意外。大家都放下了心事,以为事情已经过去,不会再有什么祸事发生了。
但是,到了第四天,怪事又发生了,吕玉娘这一天起得很早,她起来的时候,天还没亮,出了屋外,信步而行,突然听得有人声,他好奇心动,便放轻脚步掩身近去。听得两个人在对话,一个说:“她们是什么人,你都清楚了?”
一个说: “都写在里面了,你回去交给老爷,他就明白了。”
“是!我知道。”那人说:“不知大爷可要什么?我下次也好带来。”
“不必了,需要什么的时候,我会派人通知的,你走吧,天快亮了。”
“是,我走了,大爷小心。”
“你回去告诉老爷,没什么事,不要使人来,这里近来甚紧,你快走!快走!”
“是。”随即传出轻微的足音。
吕玉娘想到那晚发生的事情,还有较早时连续发生的奸杀案,不由的芳心一动,转身掠走,远远尾随那人离开,并且绕在他的前头,拦住他的去路,喝道:“好呀,总算等着你了,采花贼,你姓甚名谁,快报上名来。”
那人一怔,冷然道:“你活见鬼,谁是采花贼。”
“哼,你还想狡辨,我亲眼看到你由西莲庵出来,你说,你不是采花贼是什么?西莲庵是间尼庵,早几天连续发生奸杀案,庵主清了梅女侠等来庵中座镇,这两三天才得平安无事,想不到你如此大胆,今晚居然又来犯,你若果真不是采花贼,就陪我走一趟,入去见见庵主和梅女侠吧,你可有这个胆?”
“废话,我为什么要去见什么梅女侠?你少给我罗嗦,让开!”他双手一推,用出“五丁开山”的老招,倒是有点气力,但吕玉娘没回避,单掌一封,另一掌已经斜劈出去,掌势威猛,那人似乎没料到她如此厉害,双掌接实,竟禁受不起她一掌之力,感到掌心似炙,手腕欲折,不由自己的向后退,十分狼狈。不过也幸而向后退,才能及时避开她正面一掌,不曾中个正着,给掌风扫中右胁,双方已相隔在七八尺外了,但饶是如此,还是痛如刀割,几乎跌倒。
吕玉娘一点也不放松,她一掌发出,见对方退后,马上扑前,看到他拨刀斩来,也便掣出天龙剑,迎向来刀削去,刀剑相交,发出一声轻微的声响,吕玉娘手腕一旋,抖剑反刺,寒光疾向对方咽喉。他一急之下,就以手中半截刀做暗器掷吕玉娘。
吕玉娘冷然发笑道:“你想死了!”略一沉手,用剑柄一拨,半截来刀已闪出门外,射到身后面了。
吕玉娘更不怠慢,跨前一步,挺剑一指他的咽喉,道:“快说!”
“我操你奶奶,我操你……”他连骂几句粗语激怒吕玉娘,他突然挺身一扑,让吕玉娘的剑锋穿过咽喉,他自己求死,果然活不了。
吕玉娘在他身上搜察,除了搜到一张写上她与奶奶、英姑的姓名来历的字据之外,再搜不到其他。
吕玉娘本想回去向庵主报告的,但心念一转,决定隐瞒不报,看看事情如何发展。这时天已微微发亮了,要隐瞒事实,她必须秘密回转睡房,不让外人知道。
吕玉娘果然悄悄地回到睡房子。她做得真象,居然还溜上床去睡觉呢!她再次,起来的时候,外面已经传出惊人的消息:一个三十五六岁的男子被人杀死了,地点就在西莲庵西南方不到半里的白杜鹃附近。投有人知道那男子是什么人,庵中人也无人受害。这男子怎会来到这地方,又怎会受害,庵中人个个都在猜疑。
吕玉娘知道,除她之外,庵中还有一个人知道那男子为什么会来到这地方。
吕玉娘和另一个人都希望知道那男子是谁,但这并不容易,不过,有一点不同处是那个人不知道杀人者是何方神圣,吕玉娘却肯定把字条交给她所杀那男子带走的必是庵内的人,因此,她调查时范围是比较小得多了。
早几日连续发生过奸杀案,此刻又发生了凶杀案,虽然几日前是在庵内发生,死的全是年轻貌美女子,这次死的是个男人,又在庵外。但是这两者之间,又有谁敢说没有丝毫的关系?
不过,不管各人如何猜想,总是得不到真凭实据,就算猜想得对,没有事实证明,也没法相信自己的猜想。
一个男人被杀的消息传出之后,很快就传遍全庵了,庵主马上招集大家在一起,叮瞩大家不可外泄,同时着人把死者埋了,免得传出去,惊动宫府,那就麻烦多了。俗话说:“生不入官府,死不到地狱”,出家人更怕人官门了。
死者被埋了,大家还是三三两两在谈论,吕玉娘与英姑也对此诸多猜测,梅芷苓对这件事表现得非常冷静,很少发表意见。
吕玉娘冷眼旁观,发现庵主很注意梅芷苓的话。同时,他还发现了一件难以相信的怪现象,那是她发现庵主有个喉核很大,十分明显,这是男女有别的地方,女子的喉核是隐形的,但庵主却有喉核。
此外,她还发现庵主不时有意无意地盯着她注视,由脸部至胸脯,那种目光,她曾经见过不少。但都是来自男性的,庵主是女性,照理是不该用此眼光看她的。
吕玉娘这么一想,对庵主也留意了,她发觉,庵主的皮肤很光滑,绝不象个四五十岁的人,而且,她笑的时候,额头与眼角也无皱纹,这都不是老年人的现象。还有,她还发 现庵主同样注意其他女尼的胸脯,当女尼快步时,庵主看得更为留心,女尼背向她的时候,她的目光便落在她们臀部。
这一切,都使吕玉娘讶异,特别使她惊奇的,她曾发现庵主出现过男性独有的生理现象。这一切发现,使吕玉娘想起与那被杀死的男子谈话的那个人,不禁芳心狂跳,暗流冷汗了。
吕玉娘与凌起石是未婚夫妻,同行多时,对于男性待征已有相当认识,因此,当她对庵主有所发现时,便感到极大震惊。她不敢把这些发现告诉任何人,不过,她却提醒英姑,说她有预感,这一晚,必然会有事发生,请英姑醒睡一点,还要口含解毒药物,以防迷香毒气所害。英姑虽然不尽相信,但也照她的话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