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用装了,我看得出,你已经知道了,一定是那个老不死的阿福告诉你的,怎样?我米有猜错吧?嗯!”
“你猜得不错,福伯确实对我说了不少话,也告诉我一些东西,但是,他没有说你杀人的事,这是你自己说的!”
“他对你说些什么?”
“我说是来投宿,他就叫我快走,说这儿闹鬼,十分生猛,对过往的客人不利,他说外边停着的棺材就藏的是几个在这里投宿的客人!我听得出,福伯所说的这里,不是指你这一间铺子,是指这个市集。后来,你叫我入来后,福伯又提醒我,说晚上听到什么都不可出声,若果发觉对自己不利,就赶快逃走!”
“还有呢?他说我怎样了?”
“他没说你,他只说鬼极生猛,对本地人则少加害,至于什么原因,他也不清楚。”
“你相信了?”
“不完全相信!”
“你不怕?”
“不错,我不怕!我什么也不怕!”
“你什么也不怕?你的口气倒不小呢!”
“你不知道我的来历,自然觉得奇怪,你若知道我是什么人,你就一点也不觉得奇怪了。”
“嗯,有这种事?你是什么人?你能说说吗?”
“当然可以,你大约听说过黑道上的沙千峰与麦飞这两个人吧?”
“我知道,怎么样?”
“你知道他突然失踪了二十年,最近又出现江湖的消息不?”
“这倒没听说过。”
“他们吃了败仗,躲起来,投到周天成门下练剑,现在得到师门准许,他们便有信心再出现江湖了。”
“这又怎样?跟你有什么关系?”
“周天成是我家的管家!你该明白了吧?他的武功是跟我爷爷练的。”
“你是说,你的武功很高明?可以应付?”
“不,你又猜错了,我的武功不算高明,还比不上周天成,虽然我每次都能打胜他,但我知道,那不是真的,他是让着我,不敢胜我,要是他胜了,我便不答应,非打败他不可。我要真正的胜过他,不要他让!”
“那你想说什么?你有什么值得倚恃的?”
“当然有,不是猛龙不过江,我跟爷爷的棋友友玄道爷学捉妖诛怪的法术,道爷说我已成功了,可以诛妖捉怪了,我便偷偷的走出来,恰巧这儿有鬼怪,那真是好极了!所以我定留下来,我要先发制妖,在妖怪未出动之前,先找到他的巢穴,给他一个下马威,他就先怕我三分了,想不到,妖怪没找到,却找到了这个杀人房,老板,杀人可是跟杀猪一样?你自己动手?”凌起石的话,充满了孩子气,但他的背后确实有可怕的靠山,听他的话,他爷爷的武功不知如何高深莫测,惹上了他,只怕从此后再难有安静的日子过,但若轻易放他离去,他到外边一说,怎么得了?为此,他真个感到为难了。
他呆呆地站在门口。
双方静默了一刹,老板似乎想到什么,身影一动,猝然发招向凌起石进攻,他不但事前全无动手迹象,而且用招甚为毒辣,掌击对方脑袋,似要把人家一掌打杀,连人家想说句什么也不容许。可是,他一掌打出,凌起石只挪开半步,漫不经意的扬扬手,就把他的掌势挡住,一股柔和的掌力使他无法再进,一惊之下,便立即撤掌,不料他掌势一撤,对方的掌力却陡然大变,由柔和变为猛烈,狂猛无比,他虽发觉得快,急忙点足斜避,也已经嫌迟,逃避不及,给撞得胸口,如受锤击,痛彻五内,眼前金星乱舞,几乎支持不住,将要跌倒在地。
凌起石骂他:“你好狠心,还算你够运气,如果我刚才用上右手,你就没命了!看来你连沙前峰也不如,怎能打得过我!”
老板做了半辈子独行盗,碰上过不少江湖成名人物,就从未遇到这样强的对手,那么,他早先说的话是绝对可靠,他爷爷的武功又会是怎样了?二十年前,沙千峰与麦飞的名头已经不小,再练了二十年,功力当然更高,但凌起石却似乎不把他们看在眼内,这一份高傲,已足可骄人与吓人了。
老板挨了一招,胆怯了,怔在那里不敢再动手,调息了片刻才说:“你爷爷叫什么?”
“我不说!”
“为什么?”
“我不想让人家知道!沙千峰说:要闯江湖,就得靠自己,不应该倚靠别人!我要靠自己,不倚靠爷爷!所以我不说!”
“那么,你叫什么?”
“我叫凌起石,你呢,你叫什么?”
“你叫我老板好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