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我也没法说了!”
陶管家道:“别谈这个了,还是说说你们的事吧!你们昼夜赶来,必有原因,到底有什么事?”
他们的声音转低了,石如铁再听不清楚,即使能听到个别的字音,也串不成名,联想不出什么。
石如铁知道庞烈与骆武必是“盟主”的亲信,所以陶管家也要怯他几分。他们此来,不会列缘故的,石如铁急于要知道这点,偏是庞烈他们谈到这方面便压低声响,真急坏了石如铁。不过,石如铁实在厉害,他双手抓着树枝,凝神倾听,从风声、树叶磨擦声当中分析出人声来。他听得骆武说:“陶管家,你赶快准备,不要到时手忙脚乱!”
陶管说:“两位放心,我一定尽快准备!”
庞烈说:“在这许多江湖人物当中,难免有轧手物,你最好事前了解清楚,到时才不致误事!特别是范仲文和那两个姓石的,更要小心提防!说真话,我对他们有怀疑!”
“庞兄,你明天午后才走,午前可不可以给我做一番甄审工作?我知道你庞兄独具慧眼,有知人之明,帮我一个忙好不好?”
“好!有什么不好!大家都是为盟主工作,何必你你我我,分得这么清!陶兄,你安排吧,我午正才起程也未迟,骆武,你负责监视范仲文与石氏兄弟好不好,我不放心让别的人去做这工作!”
“好的!我去监视他们!”骆武满口答允,跟着又谈了一些其他事情,情态比先前轻松许多,桌上也添了酒菜。
这时候,远处传来一阵萧声,其声甚为柔和,却又非常清越。石如铁跟公孙元过了好一些日子,对于琴、棋、诗、画、阵图、遁甲等杂学,都有涉猎,且均有心得,他的萧艺倒是相当高明的,不过未有机会,他不曾表演而已。这时听得萧声,不禁神往,片刻之后,聚英楼中那三个人也几乎听到萧声了。庞烈走近窗口,向外游望,道:“深夜了,谁还有此雅兴!”
“陶兄,这萧声是不是每晚都有?”骆武问陶管家。陶管家说:“是否每晚都有,他不知道,但听到萧声,却是第一次!”
“这么说,过去是没有的啦!”骆武下结论了。
“不!过去有没有,我不清楚,因为这个时候,我多半己睡觉了!再不,和朋友聊天,嘻哈笑谈,也听不到萧声!所以只可说我没听到,不知道,却不敢说是没有!”
“这也说的是!”庞烈说:“我们去看看是什么人!”他提议去看,陶管家马上反对!他说:“庞兄,我认为是不去看的好,即使去也只能一个人暗暗地走去,不可让他发觉了。”
骆武道:“为什么?”
“道理十分简单,我们的事,虽然十分秘密,但也难保没有人知道,既然有可能给外人知道,就有可能是调虎离山计了,我们若果成群而出,可能会中计,所以,我主张最好是不理,常言说得好,见怪不怪,其怪自败,何必去冒这个险?”陶管家说。
“陶兄,你这话也有道理,不过我奇怪,你似乎有点惊怯,到底是什么事使你担心?是不是你心中有什么暗影不曾说出来?”庞烈目注陶管家。
“庞兄真是目光如电,洞人肺腑。”陶管家说,“常言说得好,行百里者半九十,又说为山九仞,功亏一篑!我们这次经过许多日子,用了许多心机,才有今天这个局面,只等盟主一到,大事便定了,若在此最后时刻稍有疏忽。不但前功尽废,也无以对盟主,你说,我是不是要特别小心?须知我们用计谋人,别人一样是用计谋我者,在此时刻,我实在不能不战战兢兢,处处小心。”
“原来陶兄有此深谋远虑,怪不得盟主对你特别看重,这么说,实在是合情合理,倒是我错怪你了,请勿见怪。”
陶管家故作大方地说:“自己人嘛,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有什么可见怪的呢!来,我们干一杯,预祝这次大获全胜。”
“好!干杯!”骆武第一个举起酒杯,仰脖张口,一口就干了。
“好!预祝成功!”庞烈也喝干了酒。
远处的萧声更清亮了,他们三个虽说不理会萧声,到底仍受到影响,不时都侧耳倾听萧声,精神受到迷惑与威胁,尤其骆武,他更好几次走近窗口去听,似乎想听清楚是什么人的绝学。
突然,陶管家作了一个手势,道:“两位老兄,我想,明天就通知大家,看他们怎样反应吧!”
“不,陶兄,千万不可操之过急,古语有云,欲速则不达,横竖盟主这几天就要来的了,不如等盟主来了之后再发难?有盟主坐镇,就算有什么人敢于反抗,也无能为力,你看怎样?”庞烈说。
“这也是,那就等盟主来了之后就发动吧!不过,这几天,我们还是小心点好!”陶管家说。
“这个当然,我们会小心的,陶兄,你自己可也要小心……有制客,追!”
陶管家、庞烈、骆武三人身形均快极,一自窗出,两自门出,一跃上房纵望四周,竟是寂然无影,三个人分头追索片刻,亦无所获,甚感诧异。于是一齐回到房上查看,瓦面有一孔,由孔下望,一石块犹在聚英楼中,穿桌坠地,力道不小。陶管家道:“你们见到啦,敌人就隐伏在庄里,只不知是什么人罢了。”
“陶兄,以你所见,认为哪几个较为可疑?”庞烈向陶管家询问。
“对了,陶兄,你觉得哪儿个比较可疑?”骆武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