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前刘兰在去参加宴会的途中身体不适,独自带着奴婢乘轿返回,被一直盯着她的潭州帮凶徒给掳了。
她失踪后刘府怕名声不好听,都未曾到官府报案,有人问起就说她病了,到了第三天,便对外宣称她暴毙,已给她办过简单丧事,将一副空棺材下了葬。
前几天湖南道都督府派人给刘府送去口信,让府里人速到侯府的药楼接走刘兰。
刘兰失踪近一个月,潭州帮的帮凶徒为了把她卖个高价钱,并没有毁了她的清白。
传口信的人特意婉转的给刘府说了此事,还说了她身上的炸伤过了百日都能痊愈,不会留下半点疤痕。
按理说刘府得了消息,应该会很高兴,谁知刘府的人心情非常不愉快,认定了刘兰名声毁了,若是回府就会影响其余五女去长安待选的事。
府里的几个长辈商议之后,决定不去接刘兰,不承认她的身份,就当她死了已经办过丧事,并下令府里上下都不许再说此事。
李晶晶气得瞪眼,大声道:“好一个自称是潭州名门的刘家,真是让我大开眼界啊。他们这般的狠毒自私,血肉骨亲遭受这么大的灾难,不赶紧的来关怀劝慰,竟是冷血的抛弃了,还不如普通人家呢!”
李立心里怜悯刘兰命运,摇头长叹一声,接着道:“小姐,昨日刘府派来见刘兰的是刘兰嫡亲奶奶跟前的大奴婢。这个大奴婢奉的是刘兰嫡亲爷爷的令,匆匆见了刘兰一面,除去当面不认她,还说了一些威胁的话。刘兰不得不选择半夜就割腕自尽。”
李晶晶气愤填膺,问道:“刘府做的这么绝情狠毒,刘兰的爹娘不管吗?”
李立微微点头,继续道:“小姐问得好,我正要给您说。”
两人正说着话,李云霄与何义扬来了。
何义扬跟李云霄穿着同样款式的衣裤,前者宝蓝色,后者海蓝色,瞧着似兄弟,只是年龄小的李云霄像是哥哥。
何义扬坐在轮椅由林海推到了大厅门槛前,再由林海连人带轮椅一起搬进厅里去。
李云霄向李立问好,何义扬微微点头。
“狄叔叔给你们布置的功课是不是太少了,怎么你们天天都有空找我玩啊?”李晶晶打量着如今从早到晚形影不离的两小,真不知道他们性子截然不同怎么玩到一起去的。
李云霄忙解释道:“妹妹,你真是小瞧我们了。我们的功课一点都不少,光是写大字就是三百个。我们就是做的快。”
何义扬大眼睛贼亮,笑容灿烂,大声道:“小晶娘,再给你看样好东西!”
李晶晶没好气道:“大前天让我看死麻雀,前天是死乌鸦,昨天让我看死燕子。哼,这就是你说的好东西?”
眼下正月还没过去,看死物都是不吉利的事。
偏偏何义扬说她是大药师,总跟奄奄一息的患者打交道,不需要忌讳。
李云霄摊开双手,道:“妹妹,我们不拿死麻雀、乌鸦、燕子让你瞧,你怎么评判谁使弹弓打鸟打得准打得好?”
李晶晶不悦的道:“早知道你得了弹弓整天打鸟玩,我就不帮你改了那张图。”
何义扬高声道:“今个你瞧了我们打得东西准得说好!”
“我这回没功夫瞧,我要处理人命关天的事呢。”李晶晶请着李立继续说。
两小拿弹弓把活生生的鸟打死,就算打死的是凤凰,她也不会觉得好。
李立继续道:“刘兰是嫡长女,有个同父同母嫡亲的弟弟。刘兰的生母是原配正室,几年前病逝,如今的继母是刘兰爹后娶的。”
李云霄与何义扬听得莫名其妙,便招手叫过最喜欢说话的望英,让她说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李晶晶轻叹一声,道:“有了后娘就等于有了后爹。刘兰的弟弟多大了呢?”
李立答道:“刘兰的弟弟名叫刘松,今年刚五岁。”
李晶晶问道:“刘兰生母的娘家是哪里的?”
“她生母董氏娘家原是潭州的一个大商家,前几年做生意赔了银钱,迁回原籍永州去了,只是在董氏去世时来奔丧,之后再未来过。”李立不是头一回给李晶晶办差事,知道她要求很高,特意让打听刘府的人方方面面都问到了。
“董氏的嫁妆多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