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知道了她的行踪开始,他就一直没有放弃过。
她不接纳他,对他冷言冷语地羞辱他,各种方式刺激他,折磨他,却仍然没有让他放弃。
一直以来,他默默地跟着她。
今天的这一切,对于北小武来说,来得太突然——大街之上,原本正常的她,突然癫狂,纠缠着行人,就如同溺水之人……
他紧紧地抱住了她,用他的双臂锁住了她,就像锁住了全世界。
即使毒瘾发作,她都不忘记折磨他,哆嗦着牙齿、艰难喘息着,说,你这个白痴!我都结婚了!孩子生了一堆!你死心吧!
她试图用各种恶毒的语言打消掉他对自己的执念。
而他不说话,只是紧紧抱着她。
他的体温,他的怀抱。
她挣扎不出他的固执他的坚持,疯狂地咬在他的手臂上,狠狠地,他吃疼着,额头上是疼痛下的汗,可是那双环抱着她的手,却死死地不肯放开。
毒瘾之下,她的眼泪鼻涕都流下来了。
突然,她如同迷幻一般笑,谄媚地哀求,说,给我!把它给我!我就跟你走!陪你睡!当你老婆!给你生孩子!给我!求求你!给我!把它给我!
这些服软的话,接纳他的话,却比之前她所有的辱骂都让他痛苦,如同一场无从救赎的凌迟。
他说不出话,只能紧紧地抱住他,眼泪从他倔强的眼里狠狠地崩落,涕泪横流下,他亲吻着她的头发,喉咙间只能简单地喘息着她的名字——小九。小九。我的小九
这个名字,是他最痛苦的爱情。
她狰狞着,身体抽搐着,仿似搁浅的鱼,终于,渐渐地瘫软在他的怀里;她昏厥前,仅有一丝清醒,涌动入喉咙间,是模糊声息:忘了我吧……
他将她抱起。
街道上,车水马龙,人人都是看客。
而她,是他的唯一。
少年时情之所起,便此生不再敢忘。
162 我弱,弱在你不爱我!
我走进卧室。
北小武抬头,看看我,说,吓到你们了。
我摇摇头,拍拍他的肩膀,不知道自己能为他做些什么。
他低头,抓了抓自己的头发,说,我也没想到会这样。
沉默了很久,他抬头,说,我是不是把大家的聚会搞砸了?我一会儿出去跟柯小柔道个歉。明天就是他的大喜日子。
我说,算了。大喜日子,他会以为你在骂他。
我看了看门外,其实,如果一定非要道歉,或者说,他应该多在乎一些八宝的感受。
他将小九抱进来的时候,八宝还若无其事地走回厨房哼着小曲儿切着菜,云淡风轻的;即使他为了小九,将她摆在桌子上那些用心烘焙的饼干全部推到地上,她依然无动于衷。
直到刚才北小武将小九抱进卧室里,一条条撕自己的衬衫绑住小九的时候——
声声裂帛之音下,八宝在厨房里终于忍不住,停下了强作镇定切菜的刀,她脖子硬挺着,没有回头,说,姜生,抱着我!
我一愣。
她说,快抱住我!我怕我忍不住冲进去剁了他们!
说好的兄妹呢!
八宝扔下菜刀蹲在地上哭的时候,我突然很心疼——爱情就是这样我爱你你却爱着她,这样子真的有意思吗?
她说,我就是长得跟嫦娥似的能养兔子能奔月忠贞不渝跟薛宝川苦守寒窑十八年外加田螺姑娘附身贤惠淑德能做饭能暖床你不开心了还可以把我拍根黄瓜加点儿蒜泥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