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就在此时,两头蛇丁同鬼鬼祟祟的过来,在窗外探头探脑,这一切全看
在计老人的眼中。
李文秀手中的茶碗一摔下,计老人应声走了过来。李文秀奔过去扑在他
的怀里,叫道:「爷爷,他……他就是追我的恶人。」计老人抚摸著她的头
发,柔声道:「不怕,不怕。他不是恶人。」李文秀道:「是的,是的。他
们几十个人追我们,打我爸爸妈妈。」计老人心想:「白马李三跟我无亲无
故,不知结下了什麽仇家,我可不必卷入这是非圈子。」
丁同侧目打量计老人,但见他满头白发,竟无一根是黑的,身材甚是高
大,只是弓腰曲背,衰老已极,寻思:「这糟老头子没一百岁,也有九十,
屋中若无别人,将他一下子打晕,带了女孩和白马便走,免得夜长梦多,再
生变故。」突然将手掌放在右耳旁边,做倾听之状,说道:「有人来了。」
跟著快步走到窗口。
计老人却没听到人声,但听丁同说得真切,走到窗口一望,只见原野上
牛羊低头嚼草,四下里一片寂静,并无生人到来,刚问了一句:「那里有人
啊?」忽听得丁同一声狞笑,头顶掌风飒然,一掌猛劈下来。
那知计老人虽是老态龙锺,身手可著实敏捷,丁同的手掌与他头顶相距
尚有数寸,他身形一侧,已滑了开去,跟著反手一勾,施展大擒拿手,将他
右腕勾住了。丁同变招甚是贼滑,右手一挣没挣脱,左手向前一送,藏在衣
袖中的匕首已刺了出去,白光闪处,波的一响,匕首锋利的刃口以刺入计老
人的左背。
李文秀大叫一声:「啊哟!」她跟父母学过两年武功,眼见计老人中刀
,纵身而上,两个小拳头便往丁同背心腰眼里打去。便在此时,计老人左手
一个肘槌,槌中了丁同的心口,这一槌力道极猛,丁同低哼一声,身子软软
垂下,委顿在地,口中喷血,便没气了。
李文秀颤声道:「爷爷,你……你背上的刀子……」计老人见她泪光莹
然,心想:「这女孩子心地倒好。」李文秀又道:「爷爷,你的伤……我给
你把刀子拔下来吧?」说著伸手去握刀柄。计老人脸色一沉,怒道:「你别
管我。」扶著桌子,身子幌了几幌,颤巍巍走向内室,拍的一声,关上了板
门。李文秀见他突然大怒,很是害怕,又见丁同在地下蜷缩成一团,只怕他
起来加害自己,越想越怕,只想飞奔出外,但想起计老人身受重伤,无人服
侍,又不忍置之不理。
她想了一想,走到室门外,轻轻拍了几下,听得室中没半点声音,叫道
:「爷爷,爷爷,你痛吗?」只听得计老人粗声道:「走开,走开!别来吵
我!」这声音和他原来慈和的说话大不相同,李文秀吓得不敢再说,怔怔的
坐在地下,抱著头呜呜咽咽的哭起来。忽然呀的一声,室门打开,一只手温
柔地抚摸她头发,低声道:「别哭,别哭,爷爷的伤不碍事。」李文秀抬起
头来,见计老人脸带微笑,心中一喜,登时破涕为笑。计老人笑道:「又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