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是真的!”
高太尉看了她一眼,王梓山也知道自己这话说的急了,但这个时候,她最缺的就是时间!在这个京城,哪一个不是长着六个眼睛八个耳朵?安乐帝驾崩的消息,又能瞒得住谁?
若是宁王还在,她这个时候必然是去找宁王的,但是现在她还能找谁?而且,最关键的就是,现在皇女还只是皇女,并不是太女,这一字之差,就有天壤之别!
现在宗室里有实力争夺皇位的宗室不多,但也就是这样,才更可怕,若是各方实力均衡,她倒还有希望居中制衡,但是现在,却几乎是一家独大的!
当然,不管怎么说,皇女还是占着名分的,若是有重臣扶持,也不是没有可能,但在如今的形式下,必须有一个足够份量的武臣压场,而在这个时候,她此时所能找到的,也只有高太尉!
她又看了一眼高平,然后,缓缓的说:“高大人有什么要求,我们都可以慢慢的商量。”
高太尉脸色一变:“王大人说这话是什么意思?高某食君之禄,又受陛下委托,自然是要扶持皇女的!但此时虽然有消息传出,然宫中却是没派人来的。高某今日若是跟王大人去了,天下百姓要怎么说?史书上又要如何记载?这身后的骂名,高某可是担当不起的!”
“此事关乎国家千秋万代,又怎么能说是骂名?高大人做了这事,自然是有大功的,岁安虽被陛下分封到了代州,但却不是不能改的,高大人就岁安这一个女儿,自然还是留在身边的好。”
高太尉挑了下眉,王梓山面不改色的看着她,而就在这个时候,外面传来了两下敲门声,高平去开了门,那人看了下屋里的情形,趴在她耳边说了几句,高平一愣,又来到高太尉耳边说了几句。
他们母女这样传话,王梓山更是焦急,听了高平的话,高太尉思忖了片刻,开口:“王大人刚才所说的可算数?”
王梓山一喜,立刻道:“自然是算数的,以后朝中只有你我,王某需要仰仗高大人的地方还有很多。”
高太尉没有说话,王梓山一咬牙,开口道:“昨天晚上,王某对高大人可没有置之不理……”
“王大人这是在要高某报答吗?”
“自然不是,王某昨日会接待高大人,是因为知道是在一条船上的,王某和高大人一样,需要陛下,而现在,虽然高大人不像王某这样焦急,但目的应该也是一样的。王某不过是为了施展心中抱负,高大人对王某的主张虽然不赞同,但一向也没反对,在这里,王某可以给高大人承诺,只要高大人不插手先帝定下的律法,其他事情上,都但凭高大人主张。”
她这话已经说的是非常直白了,昨天她们联手,是因为都不希望宁王的逼宫成功,而近日她们联手,是为了以后的权势,对于她们来说,不管哪个宗室上位,自然还是没有皇女上位更好。
皇女现在不过是个婴儿,就算再早熟,再懂事,十四岁以前,也是不可能亲政的,而这十三四年,足够她们把持朝政了,而这里,王梓山又挑明了说,是会以高太尉为主的。
当然,这时候的承诺是做不得准的,不过在一定时间内,还是有一定的可能的。政治上只有永远的利益,但也要有一定的诚信,哪怕只是表面的诚信,这代表着以后的合作。
过了今天,王梓山自然可以不认今天的话,但以后,就不可能和高家有任何合作,若是今天的话传出去,那其他人也必然会有别的看法,当然,这也是因为高太尉的实力够强大,若是将来高太尉的实力不够了,那就什么也不用说了。
这一点,王梓山知道,高太尉也是知道的,她沉吟了片刻,终于道:“既如此,高某就跟王大人走一趟吧,此时,恐怕常王已经要进宫了!”
她这么一说,王梓山的脸色就变了,她立刻站起来,拱了拱手,道:“还请高大人立刻调集城内的统领!”
高太尉点了点头:“这是自然的,平儿……”
高平立刻应了声是,高太尉道:“你就留在家中吧,少夫君刚产下晶胎,你父亲昨晚也受了惊吓,也需要你在家照料。”
高平有点惊讶的抬起头,高太尉看了她一眼:“有什么事,我会让人通知你的。”
王梓山此时也顾不上她们母女俩的打机锋,只想赶快和高太尉一起进宫,不过听到说林若鸿产下了晶胎,还是脱了手中的扳指:“今日来的匆忙,一时也疏忽了,这个扳指虽不怎么名贵,到底跟了我多年,就留给将来的小台下玩吧。”
高平连忙道:“怎么敢领王大人的心爱之物。”
王梓山那还顾得上心爱不心爱的,硬往她手里一塞:“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岁安不要看不上才好。”
高太尉道:“既然是王大人的心意,平儿你就领了吧。”
高平这才接了,然后一直送高太尉到车上,这才离开,高平回到内院,先到了高老夫君的院子,知道他已经休息了,也没有打扰,只是叮嘱他房里的人,若高老夫君起来,必要通知她。
从高老夫君的院子出来后,她就直接去了藕花院,林若鸿也已经睡下了,高平看了他片刻,就走了出来,来到院子里,她长长的吸了口气,摸了把脸:“请蓝先喻、李先喻都到我书房来。”
那边人应了,她又道:“请孔先喻也来。还有,拿我的令牌,到庄子里,让他们注意直道,若有异象,立刻来报。”
她这里说的庄子,就是高小庄在京城设的铺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