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田绣庄在元和镇虽是个大绣庄,可是这个白大少爷却是个爱吃喝玩乐的。白老爷早就对他看不顺眼,要不是看在他是原配发妻留下的唯一骨血,早就放他出家自生自灭了。而因着白老爷对白大少爷管的紧,这个白大少爷手里也是很缺银子。李大娘就把消息通过春花告知了白安,希望由此能让女儿重获宠爱,甚至能有个儿子。
原本这个白安也是不太相信自己这个通房丫头的,不过听着她说的有鼻子有眼的,就派手下的人查了查。这一查之下,竟查到羽光线的消息,这让一直饱受白老爷打压的白大少爷看到了银子的光芒。
所以也就有了后来和袁家结亲的事情。当然也是由李大娘提出的计策,当初李月兰提出要白老爷的亲笔信,李大娘便慌了神。与白大少爷商量后,就让人偷了一封白老爷的书信,到街上找了一名写信先生仿了。而一心觉得能过关的两人,却不想已经被荣隆的人盯住了。
接着因为荣隆庄的掌柜接了信以后一直都没有给回复,白大少爷情急之下便雇人将李父打了一顿,希望能从他口中套出羽光线的制作工艺,却不想李父对此毫不知情,更是因为身子骨本就不好而一命呜呼。
原本白大少爷见事情暴了光,就连夜打发了那几个打手去了外地,然后对李家赔了银子,就以为事情过去了,不想荣隆却提前截住了那几个人,大堂之上,那些打手对白大少爷交代的事情供认不讳。
后来,县太爷也传唤了春花母女,印证了整件事的来龙去脉,立时便将她们收了押。白老爷更是当场朝李氏和荣隆庄的二掌柜赔了礼。可是白安罪证确凿,加上这件事他又是以花田绣庄的名义,损害荣隆庄的利益为前提的,虽然最终没有成功,却搭上了一条人命,最后,县太爷判罚花田绣庄没收一半家财,白安因买凶伤人被判监禁5年,春花母女涉嫌谋夺他人财产,由于羽光线事关荣隆庄的未来五年利益,资金庞大,被判处10年监禁,而那几个打手虽然本意只是教训,可是却令伤者致死,最终都被判以流放。而李氏作为受害人,花田绣庄负责赔偿五百两银子在作为李父的丧葬费用。
县太爷的判决下后,百姓皆交口称道。李氏哭倒在公堂之上,最后被荣隆庄的人扶了出去,袁老太他们也去了听审,当她得知袁二的亲事一切都是李大娘母女谋夺李家绣技的骗局,顿时变发了疯,要不是两边衙役拦着,估计她上前生撕了李大娘都是有可能的。
待袁二前前后后将公审的经过说完,袁子忠与李月兰皆是一阵静默。
“小弟,你先回去吧,明儿岳父下葬,今儿我和你嫂子就在这儿歇下了,早上我已经跟爹他们说过了。”袁子忠长出了一口气,起身拍了拍袁二的肩膀,示意他先回去。
袁二也不再多说,朝着李月兰行了一礼,便快步往屋外走去。毕竟这件事的开端是自己的亲事,虽然与自己无关,袁二在面对李月兰的时候,心中仍是有点儿尴尬的。
待袁二骑马走了以后,李月兰也起身回了屋,袁子忠看了看,也跟着进了屋。
屋内,李月兰依旧跪坐在灵前,袁子忠叹了一口气,转身走了出去。
“吃点儿东西吧。”袁子忠端了一碗米粥走了进来,跪到李月兰的对面说道。
李月兰没说话,只是接过瓷碗,慢慢喝了起来。
“你吃了吗?”李月兰吃到一半的时候,猛然抬起头看向袁子忠问道。
袁子忠听到李月兰略带关心的询问,笑着点了点头,“你吃吧,我刚刚在厨房吃过了。”
李月兰微微抿了抿唇,继续低头喝起了粥。
突然,李月兰站起身冲到了屋外,袁子忠还没来得及反应,就听见李月兰伏在门框边,连续呕吐的声音。他赶忙走了过去,抚上她的背部,担心的问着:“怎么样?怎么样?”
李月兰却没有功夫搭理他,直到将刚刚喝下去的粥连着黄胆水一起吐出来,她才停止了干呕。
袁子忠在一旁赶忙递过帕子,“来,擦擦,好多了吗?”
李月兰靠在门边,无力的点了点头。
“来,我先扶你进去。”说着袁子忠就将李月兰搀扶了起来,一起走进了屋内。
袁子忠扶着李月兰在灵堂坐下,关切地问道:“感觉怎么样?还难受吗?”
李月兰摇了摇头,端起刚刚吃剩下一半的粥碗,吸了一口气,道:“没事,我继续吃,我继续吃。”
看着李月兰强忍着呕吐拼命的向口中塞着食物,袁子忠眉间的担心更深了,看到李月兰冲到了门口吐完又回来继续吃,他终于忍不住开口制止。
“好了,月兰,吃不下就别吃了,你先休息一会儿,我再给你做些别的。”袁子忠用手覆盖住粥碗,担忧的看着李月兰说道。
不想李月兰却不理会他的制止,倔强的一定要吃完碗里的东西。
“够了,月兰,你这是干什么?”袁子忠一把打翻了粥碗,皱着眉头对着李月兰说道。
看着破碎在地上的瓷碗片,李月兰怔了怔,竟不管不顾的要蹲下身去拾。
袁子忠再也忍受不了,一把搂过李月兰,“好了,月兰,我知道,你想让岳父走的安心,你想照顾好自己,可是…可是你现在这个样子…这绝不是岳父想要看到的…”
“那你要我怎么办?”李月兰突然朝着袁子忠大吼起来,“我安安静静的坐着,你们说不行,我好好吃饭,你们也说不行,我不想哭,你们…我现在只想安安静静的陪完我爹最后一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