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暗器去势甚急,董清鸿刚一闪身躲过,便发觉不对,这暗器竟然是直向燕逸打去。待得再挥袖去挡,已经慢了半分。
这头陀也着实了得,在这瞬息之间便已判明敌我强弱的差距。见身后这人身形之快实是大出意料,料定自己必不是他的对手。若将暗器照他打去,想必定被化解。所以暗器一出手就直向燕逸飞去,也实在是围魏救赵的良策。
等燕逸发觉暗器到了眼前,想要闪过已经是来之不及。只有脚步急停,左脚一蹬,身子向右一倾,避过胸口。
“噗”一声,暗器打中燕逸左肩,翻身摔倒。
燕逸顿时左肩麻痛难忍。想要翻身坐起,全身竟使不出一丝力气,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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透过眼缝感觉到朦朦胧胧的黄光闪烁,燕逸悠悠睁开双眼。见床头一盏油灯忽明忽暗的燃着,偶尔烧到油绳上的棉结,传出轻轻的“噼啵”声。
燕逸稍一定神,发觉自己竟然躺在床榻之上,便要伸手扶床起身。刚一使劲,突然左肩头一痛,忍不住“哎呦”一声轻呼。
此时,一小僧人跨步入室,来到床前,双手合十躬身一礼,“施主醒了”
燕逸一惊,右手撑身坐起,“小师傅如何称呼?敢问我这是身处何处?”斜靠着身子,向小僧人疑惑的问道。
“小僧云聆,这是方丈大师的禅房。施主可算是醒了”云聆答道。
“我躺了多久?”燕逸追问。
“一日一夜”小僧答道。
“哦?这么久。”燕逸暗暗思索。伸出了右手轻抚左肩。见自己长袍已经褪去,左肩已经敷上了治伤的金创药。燕逸细细回想,记了肩头中镖一事。“沈瑶!沈瑶呢?她在哪?”燕逸忽然大喊道。
“小僧不识啊,施主莫慌,小僧这就去请方丈大师,”不等燕逸再问,云聆转身出门去了。
过不多时,一位身披袈裟的白眉老僧缓步入室。宽大的僧袍直及脚面,走路悄无声息,连跨过门槛也不见双腿摆动,竟像是僧袍贴地,缓缓飞行而至。直到行至燕逸床前站定,燕逸方才发觉。
燕逸抬头细细打量。油灯闪动的火光,忽明忽暗的照在老僧的脸上,一双弯弯的白眉直垂下颚,二尺白髯洒满前胸。再看五官,却是忽而清晰忽而模糊,任凭怎么努力去看都是看不清楚。燕逸以为是自己伤后身体乏力,意识模糊,也就不再在意。但是凝视着面前老僧的脸庞,一种莫名的亲切感悠然而生。燕逸平日里打发无聊时间的时候,就爱躺在床榻之上胡思乱想,闭上眼睛,各种面庞就在脑中浮现,竟然觉得眼前老僧似曾在自己脑中出现过一样。
燕逸坐起,在床上施礼到;“后生拜见方丈大师”。
“前世今生,只有今生,何来后生?”方丈边说边在床前的木凳上坐了下来。
“前世今生。。。。。。何来后生?”燕逸也不急作答,细细思索方丈的话语。平日里,燕逸本就爱颠三倒四地胡言乱语,回答沈瑶的问话时就喜欢胡乱打岔,如今面前的方丈大师可又和自己有些许相似。
“后知后觉者便为后生,我如今连自己身处何处,都不知晓,那我就是后生了。”燕逸也就由着性子答了,不再遵从礼数。
“哈哈”方丈爽朗一笑,“你要知何事,此处是哪?我也不知”接着问道。
“天地万物尽我脑中,我在即在,我失即失,你不答也罢”燕逸答道。
“我在即在,我失即失。。。。。。。”方丈伸手一缕银须,注视着燕逸。
燕逸不由得朝着方丈的眼中看去,竟空空洞洞,似是眼中无物一般,但却说不出的温暖。
“我是谁?谁是我。对我来说,眼前一切就是我的,我在即在,这里的一切皆可由我命名,”燕逸不等方丈答话,把平日里自己苦苦思索的奇思怪想说了出来。竟像是遇到了许久未见的知己,从未对别人吐露的心声,当下不由自主的说了出来。
“那施主又何苦来问此处的名字?”方丈微微笑着。
“此处在你眼中,即是你的,你自然有对这里的称呼;此处在我眼中又是我的,我自然也可以有对这里的称呼。可是你我认知不同,起名不同,我们不把称呼统一起来,又怎能交谈。”
“哦?”老僧沉默不语,暗暗品味燕逸的话语。
“或许我消失了,你也就消失了,因为你只是我世界中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