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如杨看着十岁的童玉锦,摸着下巴开始琢磨起来。
第二天,夏子淳身着正五品观察使官服去了庆昌府官衙。他进官衙大门时,没让衙门口的杂役先行进去回禀,直接进了官衙,守门的杂役吓得一脸是汗,跟着他小跑,他首先去了公堂,公堂上是空的,没有堂审。然后直接去了推官公务房,公务房内也是空的,没人,而此时,已经过了衙门点卯1的时间!
夏子淳坐到了推官的公务案几后,随手翻着公务案几上的公文,都是一些近期要开堂的案件,翻了几堆文件,才找到那份阴婚讼状。
很一般的讼状,很一般的字,夏子淳拿着看了很久。
推官邬双春急急匆匆的进了自己的公务房,进来后拎袍角就给夏琰行礼,然后请罪。
夏子淳眼皮抬都没有抬就问道:“如厕、还是找地睡回笼觉了?”
推官邬双春抬眼瞄了一下夏子淳的神情,估摸了一下回了实话:“回候爷,如厕!”
夏子淳仿佛话家长:“肚子不舒服?”手里依旧翻着案几上的状纸。
“没……有,就……是……行大!”上厕所大、小便这种事,无论什么时候都不适合拿到台面上说,但是观察使问了,他就要答,一个弄不好,由着这个头找到自己的错处,那也太不合算了!
夏子淳依然不紧不慢的问道:“哦,每天一次,还是隔三差五?”
邬双春又窘又难堪:“回……回候爷下官……”
夏子淳的声音不知不觉的凌厉起来:“最好说实话!”
邬大人入官场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当然听出夏天使口气中的不容置疑,也不顾难不难为情了:“回大人,每天一次!”
夏子淳问话突然一转:“你今年多大?”
邬大人来不及思考这话是什么意思:“回……大人,下……官今年四十有五!”
“年纪不小呀!”夏子淳仿佛感慨道,“我听人说像你这样的年纪每天还能一次,说明身体保养的不错。”
“下官知错,请候爷责罚!”
“我要是进宫觐见皇上也行大,你说皇上怎么看我,你就不能跟我一样,在家里解决掉吗,然后过来处理桌子上这一堆公文,你让老百姓怎么看我们官府?”
“大人……”夏子淳的声音听起来并不严厉,相反,还很温润,可邬双春吓得身体伏地,浑身出冷汗,他根本没有想到,夏子淳会不知会任何人直接进了衙门实地巡视。
在官僚主义很浓重的封建王朝,不管是皇帝或是官员出巡,那陈仗、排场都是非一般大、非一般讲究,随行都有官员陪同,像夏子淳这样不知会当地官员,直接进衙门,严格说起来,算是失礼,说直白一点,这是要翻脸的节奏。
这时,衙门里其他公务房有品秩的大小官员都进来了,都无声的跪在夏子淳面前。
贺修利行了一礼后抬身,“下官管教无方还请候爷责罚!”
夏子淳瞟了他一眼,皮笑肉不笑,“我今天不是点卯来了,昨天听了一些流言飞语,有些感兴趣,想在堂审旁边听听,贺大人没意见吧?”
“没意见,多谢候爷莅临!”贺修利面无表情的回道。
夏子淳可不管他高不高兴:“传人上堂吧!”
“是!”
案子到衙门的一般流程是这样的,讼师拿着讼状到衙门告发,也叫告状,刑司自有小吏接状,呈给管勾,由管勾交由推官,推官按案件的轻重缓急来判断怎样审案,轻小案件就由他堂审,中等案件需和通判等刑司官员一起受理,重大案件则需太守堂审、定夺。
------题外话------
古时皇帝规定每天卯时即早五点至七时早朝,文武百官有事没事必须在卯时上朝,俗称“点卯”,没有哪个敢‘过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