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夏泰转头看了一眼夏小开,“有调令吗?”
“将军……”
“没有调令,你就让我发兵,你是藐视枢密院还是藐视皇上!”
“不,将军,小……”
童玉锦吹了一口气,这几年,她一直有研究律法疏议,大陈朝和历史上的宋朝差不多,因为唐末、五代军阀混战,将骄卒横、兵不可制的祸患发展到了极点。大陈朝皇帝在陈桥取得兵权后,深深的意识到这个问道,那就是,谁掌兵权,谁就有可能雄据一方,甚至改朝换代,所以他上任后的第一件事就开始整顿军务,命唯有枢密院才有调兵权,而枢密院长官又听命于皇帝。
现在诚嘉帝并未发出调令,至于为何不发,现在已经没时间去考虑了,她急需欧阳出兵。可是如何让他出兵呢,只能从律法疏议中的‘擅兴律’寻找突破口了!
“将军——”童玉锦出声了。
欧阳不屑的问道:“你是何人?”
童玉锦抱拳:“长兴府平民百姓代表!”
“平民百姓代表?”欧阳夏泰确定自己没有听过这样的词汇。
童玉锦掷地有声的回道:“是,欧阳将军!”
“什么意思?”
童玉锦没有回答他的问话,她反问道:“欧阳大人,你读过律法疏议吗?”
欧阳夏泰看着童玉锦,高抬下额没有说话。
童玉锦迎上他的目光,没有畏惧,朗郎说道:“律法疏议擅兴律当中有一条是这样说的:其寇贼卒来,欲有攻袭,即城屯反判,若贼有内应,急须兵者,得便调发。虽非所属,比部官司变得调发给兴,并即言上。各谓急须兵,不容得先言上者。”
“……”
“欧阳将军,这一条足以让你调兵吧!”
欧阳夏泰两眼微眯:“你是谁?”
童玉锦回道:“平民百姓代表!”
“如果我不发呢?”欧阳夏泰高傲的说道。
童玉锦低喝一声:“由不得你!”
欧阳夏泰身边的侍卫官大喝一声:“放肆!”
童玉锦仿佛没有听到,低喝过后,马上换了一副笑脸,“欧阳将军,抛开律法不说,你不觉得把夏琰这个自以为是的臭小子从水深火热中救出来是一件很爽的事吗?”
欧阳夏泰倏得一下看向夏小开,夏小开缩了缩头。
“你到底是谁,居然打听我们的过往,想用激将法让我出兵?”欧阳夏泰剑眉上扬。
童玉锦露出恰到好处的微笑:“你不觉得这件事很爽吗?”
“不觉得!”
“可是我看夏琰不爽很久了,还准备跟你合作一把,挫挫他的威风,你竟不感兴趣?”童玉锦漂亮的丹凤眼神彩飞扬。
欧阳夏泰重复说道:“挫挫他的威风?”
“是啊,长兴府这一战,辽、金两族近百年来,难得连手,如果你在这战中……欧阳将军,不要小的多言吧!”童玉锦笑道:“如果你不感兴,我去下家,我相信总有人想在这难得的辽、金合作之战中求仁得仁!”
“求仁得仁?”
“聪明如欧阳将军,我相信你比我更懂,欧阳将军如若不感兴趣,小开,我们走,去下家!”
“是,……”夏小开刚想回夫人二字,及时住了嘴,疑疑惑惑的准备跟童玉锦去下家。
童玉锦潇洒的一转身,仿佛浑不在意。
欧阳夏泰站在那里看着童玉锦肆意转身而走,不动声色。
走了几步的童玉锦没有回头,边走边说道,“欧阳将军,一次支援,得利有三,没有什么机会比这次机会更让人期待了,如果你改变主意,我们在前面的望鹰嘴等你,只等一柱香的功夫,过期不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