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氏听了陆妈**话,这脸上的愁容立刻去了一半:“其实你不说这些我也是知道的昨个晚上咱们也去瞧了这夜凰的嫁妆,银两物品的说少不少,说多不多,陪嫁金银拢共也不过就那么二百两罢了,我倒是很有信心拿住她可是偏今个的来了这么个丫头,我问起夜凰在娘家的情形,那丫头嘴巴利索的说了那许多,听来这夜凰应是个得宠的,可我就不明白了,既是得宠的,那为何只给二百两的陪嫁金银?这还比不上我当年出嫁带的多呢”
“金银是不多,可东西却都是上好的。”陆妈妈说着转了眼:“您说会不会是人家顾着咱墨家的名号……不敢送多?”
谭氏的嘴角一抽:“得得,不想了,这哪里说的清弄不好,她得宠与否的事都是那丫头乱吹的,你瞧那嘴利索的,只怕信嘴的编排”
陆妈妈浅笑了下,没应声。
“哎,娶个农户女做填房多好,手脚利索,事也能撑着,我说东自不能往西,也不能给我脸色看,这倒好,竟弄了个什么国公的养女来人人都说我好福气,好福气什么啊?我还要犯愁”
“太太,您就别想这些了,二奶奶还年轻,看着也没什么心眼,您有什么只管说着提着,将来她也和故二太太一样能孝顺着您”
“希望吧其实,我现在就想着老墨家能有个踏踏实实的后”谭氏说着冲陆妈妈问道:“诶,对了,上次那老太医开的药方呢?”
“奴婢收着呢,怎么?要给大*奶再煎?”
“给她?拉倒吧,就那半天没动静的身子骨,吃了也是白糟蹋,那药也贵,一副就要耗我二十多个钱呢,还是煎点给夜凰吧”谭氏说着眉眼里都是心疼色,好似从她身上剜了肉一般。
“给二奶奶?”陆妈妈有些惊讶:“这,是不是早了点?毕竟她们两个才……要不再等等吧,说不定新二奶奶和故二奶奶一个样,上来就有好消息呢?”
谭氏听了看了陆妈妈一眼:“好吧,那就再等等唉,我也希望着,能早早的得信儿”
“会得,会得,这新二奶奶别看身子骨细,可那屁股挺翘,旺生像”陆妈妈说着便是笑得满眼灿烂,谭氏听闻也自是开怀,当即点头:“对,对,旺生像要不然我才不会把送子观音给她呢”
……
“这里是喜院,按着规矩我在这儿还要住一晚,明儿个才能回我的院落,你先跟着我去里边说话吧”夜凰进了院子冲艾辰说着,动手就把院门给关上了。
“是,小姐”艾辰一脸浅笑,眼神毫不慌忙,十分的淡定,夜凰见了,也不再多说,带着她进了屋后,指了个凳子叫她坐,自己便捏着那信,去了软榻上一坐,倒出那页信纸后,再看信封内,里面别无其他,也就把那信笺打开来再看。
信纸只得一页,所书也不多,却是那刚劲威猛之字,只一眼,她便知那是便宜爹的亲笔。
“至爱女鸾儿:
爹虽逢变故,却幸得友亲相助而无恙,书此笺时您娘已到身边,望爱女勿念。今知付世子已奉旨新娶,我女所失,爹虽愤却不能为也,只能期鸾儿遇上良人,如爹娘般恩爱就好。不求贵,不求裕,但求相持相爱永相伴爹与娘每日焚香叩拜,望鸾儿安徒移中,再书。父字。”
不过几句话,急急促促的包含着便宜爹浓浓的爱,夜凰才读罢,泪就已经落下。
她抽泣着将信笺折合,便嗓子里不能自已的发出了声响。坐在凳子上的艾辰见了,赶紧的从袖袋里摸了帕子出来,两步上前递送了过来:“小姐,您擦擦吧”
夜凰抓了过来欲要擦拭,人一愣,又把帕子丢还给她,自己从袖袋里摸了帕子来擦了泪后,才委委屈屈般的硬给压住了抽泣,只声音还带着几分哭音与她说话。
“为什么是你送这信来?”夜凰开口只问心中所关心的部分。她原本以为信中会提及,却不想一字未有,只得直问:“你不是那马夫人的丫头嘛”
艾辰当即站好颔首而答:“那不过是曾经。”
“嗯?”夜凰听得艾辰如此答话,便觉有内情,立刻将她打量一番,而艾辰此时又言:“奴婢艾辰本是梁国公府的家生奴,在十二岁时,因母亲伺候国公夫人尽心尽力,国公夫人一时高兴就把她二嫁给了府上的一位庄户,奴婢和娘才出了府,随去了京郊;我随娘去,生活在一起一年后,后爹不喜我,就将我急于嫁出,我不过十三,不想嫁人便请言自立,故而其后寻路于别人家做个短工奴仆。”
“马夫人就是?”
“对,她是奴婢的第一位雇主。”
“那你现在这是……”
“半个月前,您见奴婢时,奴婢的的确确是马夫人的丫头,奴婢还以为要伺候着马夫人再过几年呢,谁知,您离开三日后,我娘就上驿站来寻我,她说梁国公府上的人喊我回去伺候,当即就出了条引;我本就是家生奴,若家主唤,岂敢不回,故而离了马夫人随娘回了梁国公府,当天晚上梁国公就召见了奴婢,问奴婢可在驿站见过您”
“那你怎么答的?”夜凰听得有些意外,她不明白梁国公怎么会问起一个丫头这个,他怎么就会知道这丫头能见到她。
“奴婢自是有什么说什么,照实说的。”艾辰说着注意到夜凰那探究的眼神,立刻乖巧地解释到:“小姐是糊涂为什么老爷会知道奴婢吧?其实奴婢当时也糊涂呢,后来还是老爷告诉我这原委呢”
“怎么个原委?”
“小姐您远嫁的事儿,京城里的人都是知道的,他本是安排了丫鬟仆从给您的,却好似在路上出了事,人散了,只有一个小厮回来报了信儿,老爷得知后,担心您这边出什么事,可偏又顾着您的名节不敢张扬,就叫人私下打探,后得知您和大人都安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