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孙灿烂感到十分遗憾的是。她是不可能让赵梓霖来京城帮她的,赵家杨集镇的庄子,离开赵梓霖还真的不行。
虽说赵黑牛的农活也不错,可是比起农痴赵梓霖来说就要差了一些。如今赵黑牛的身体是好了些,可是孙灿烂知道他还没到可以操劳的地步,这样一想赵梓霖就更无法跟她来京城了。
何况赵梓霖还有老婆孩子在身边,人活着不就图个老婆孩子热坑头嘛。
可若是让赵梓霖拖儿带女来京城,那又是一番大的变动,想想都没有那个可能,让赵梓霖来京城的念头在孙灿烂的脑子里也只虽闪了闪,很快就放弃了。
赵家还是让他们在临溪县那边好生发展吧,以后若他们有来京城发展的打算,孙灿烂也不会吝于帮忙。
可是现在她又该到哪里去找第二个像赵梓霖那样的农痴呢?
孙灿烂有些无奈。如今摊子越铺越大,手上能用得上的人却还只有那么几个,让她越发觉得捉襟见肘。
“二呆子,你还在磨蹭个啥,咋地就你那么多的花样儿呢?”不知是谁惹到了管事。管事的声音突然亮了起来,语气有些恼怒。
二呆子?这名起的……该是小名吧。孙灿烂的脑子也一下子让这个名给闪了一下,不过很快管事话里包含的意思,让孙灿烂猛地抬起了头,眼中闪过一丝喜悦。
抬头望去只见管事有些气冲冲地揪住一个拿着烟袋的憨厚汉子,指着一块荡漾着水波的地好一顿说道。
管事大概过于激动,语速显得很快。同时还带出了家乡的口音,顿时孙灿烂就有些跟不上了,根本没听明白管事究竟在说些什么,更不知道那个被管事称作呆子的汉子到底做了什么让管事如此生气。
只觉得管事的十分生气,而那汉子并不做反驳,也不做解释。只是搓着手上的泥巴,憨憨地笑着,任凭管事的对他好一顿发火。
“山花,大概没听懂袁管事在说些啥吧。
是这样的,那个长工可能与大虎差不离。是个喜欢捣鼓农事的人,可能太过喜欢捣鼓,就显得有些标新立异,让管事的不喜。
这会不知又捣鼓了些什么,让管事如此生气。
要不,我们过去看看?说不得真让你又得到一个农痴呢。”陈浩宇走南闯北到过的地方不少,各地的方言多少都懂一些,故而把管事的话听了个七七八八,见孙灿烂一脸懵懂不解的模样,立马替她解说起来。
想到以后这一大片土地,总要几个可用的人,再想到孙灿烂与他说过想在这里弄个大棚种植蔬菜的基地,还有孙灿烂说起无法找到一个像赵梓霖那样喜欢农事又喜欢动脑子捣鼓的人,觉得面前这个汉子说不定就是第二个赵梓霖。
孙灿烂正有此意,现在她实在太需要懂农事又对农事有创新有激情的人了。
刚才还在想着去哪里找这样的人,老天大概听到了她的期待,如今就把这样一个可能的人选送到了她的面前。
见陈浩宇带着孙灿烂走了过来,管事的连忙收起脸上的怒气,先将这汉子丢在了一边,陪着小心说道:“让陈老爷和山花小姐见笑了。”
孙灿烂走到刚才被管事指指点点的良田面前,粗粗打眼看了起来,这块地面积并不大,大概也就五十平米见方,显然是专门伺弄出来的,看地里的稻茬就知道原本应该也是与别的地一样种的是水稻。
只是如今水稻收了,其他的地大多已经开始翻耕准备要种下小麦。这块地四周的地都已经翻耕完毕,唯独这一块地却还积满了水,地垄间还挖了深沟,不知这汉子要拿这块地什么。
孙灿烂正待开口询问,突然原本平静的地里跳起了一条成人巴掌那么大的鱼儿,白花花的鱼肚在阳光下闪闪发光,随着鱼儿重新落水,传来了“吧哒”一声。
难道这汉子是在田里养了鱼?孙灿烂疑惑地将目光投向继续蹲在地头吸烟的汉子,那汉子只是憨憨地笑着,看着地里不断吐着泡泡的鱼儿,目光中是不舍和自豪。
孙灿烂的心里震撼极了,她在前世是听说过稻田养鱼,不知道这汉子这个点子是他自己想的还是听人说得,不过无论如何,这是个肯动脑子的庄稼汉。
“这位大叔,你是在这地里养了鱼吗?可有什么收获?”孙灿烂可顾不得管事心里怎么想,她一心只想着要听听这汉子的心得体会,她要看看这汉子是不是第二个农痴,并且还是个会动脑子的农痴。
“是养了些鱼,不过今年才开始试,也没敢养多,只养了百来条,不过如今看着还成……只是这鱼才巴掌这么大,我舍不得现在就把鱼起了……想着养到快过年的时候再起,只是这地就种不成麦子了……而且……”汉子虽然看着憨厚,说起话来却不含糊,说到最后瞄了管事一眼,没再继续说下去。
汉子并不认识孙灿烂和陈浩宇,最近农庄里盛传农庄换主的事儿,而且还有传言新主就在这几日会过来看看,现在这一大一小由管事的亲自陪同在地头转悠,看来这必定是新主,就算目前不是,至少也是人选吧。
不过相对于孙灿烂,汉子的心里对管事的更加忌惮,怎么说县官都不如现官,想想那个袁大人虽说是土地的主人,除了每年夏日会过来避避暑消消夏,却也很难得会来田头地角转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