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叶蓁开了窗,祁昌弘冲她行礼:“参见公主。”
叶蓁扣在窗上的手,倏忽收紧。
兰栎闻言也走过来,冲叶蓁行礼:“公主您醒了,奴婢服侍您梳洗。”
这下叶蓁不得不面对现实了。
梳洗过后,叶蓁叫住兰栎:“我还不知道,你们怎么称呼?”
“奴婢兰栎,是寿安宫的女官,外面那位,是禁军统领祁昌弘祁统领。”
叶蓁点点头,想了想,又问:“你能同我说说我娘么?”
小时候,看见别人在娘亲里撒娇时,叶蓁艳羡不已,便去问叶老爹要她娘。
叶老爹躺在摇椅上,灌一口酒,然后掀开眼皮看她:“你没有娘,你只有我这个爹。”
那时候,叶蓁一度怀疑,她娘给她爹戴了绿帽子,然后跟人跑了。所以每次说到她娘时,她爹才会那个表情。却从没怀疑过,她不是她爹亲生的。
见叶蓁主动开口询问,兰栎便知道,她已在慢慢接受这件事。
“太后娘娘本是徐家嫡女,及笄后嫁给了先皇做王妃。后来先皇登基后,娘娘又被册封为了皇后……”
叶蓁安静听着,她本是好奇,她娘是个什么样的人,但却只从兰栎口中听出,她娘出身高门,一生顺遂安康,从高门嫡女成为王妃,再从王妃成为皇后,最后成了如今的太后。
听着尊贵又遥不可及。
兰栎见叶蓁垂着眼睫,她不知叶蓁在想什么,便试探问:“太后娘娘和陛下在上京等公主,眼下时辰还早,不若咱们今日便动身吧?”
“今日不行。”叶蓁拒绝了。
村里几位老人,近日身体不适,一直吃着她开的药,若她突然走了,他们的药只怕会就此断了。
叶蓁道:“我还有些事要处理,若是能处理完,后日动身。”
她从小和叶老爹相依为命,如今得知自己还有亲人在世,她自是要与他们相见的。但在走之前,她得尽一个医者的本分。
村里地方小,消息传的格外快。
很快,邻里们都知道,叶蓁过两天要出远门了。叶蓁家里有士兵,他们不敢去叨扰,便趁着叶蓁出来送药时,纷纷围过来说话。
“是那些贵人,让你去出诊吗?”
“还有一个多月就过年了,那你过年能赶得回来么?”
叶蓁是村里唯一的大夫,她医术远近闻名,诊金药费收的也比别人低。她这一走,村里人看病,要么去县城,要么就去隔壁村,十分不方便,所以大家都舍不得叶蓁。
叶蓁同他们说了会儿话,众人这才各自散去,唯独四婶还站在那里。
四婶是唯一知道内情的人。
叶蓁走过去,亲昵挽住她的胳膊,语气里带着浓浓的不舍:“四婶,我明天就要走了。”
四婶也舍不得叶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