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合作关系或许早在她的计划之中。她不可能指望哄骗我替她在纸牌游戏中赚大钱,她迟早得把她的秘密告诉我。”
迪生迟疑一下。“还有一个可能性。”
“什么可能性?”
“在解释之前,我必须问你一个问题。你得诚实地回答我。”
“什么问题?”
他凝视她的眼眸。“柯契敦是不是你杀的?”
她气得差点说不出话来。“我告诉过你,我没有杀他。我一点也不为他的死难过,但开枪的人千真万确不是我。”
他审视她良久,然后看似满意地点点头。“果真如此,那么我敢说兰妲根本无意让你成为与她地位平等的伙伴。我认为她打算强迫你在她的玩牌作弊计划中帮助她。”
“这和我有没有杀柯契敦有什么关系?”爱玛皱眉问。“她又要如何强迫我帮助她在玩牌时作弊?”
“勒索你。”
“勒索?”爱玛吃惊地重复。“但她想要勒索我就必须先握有我的把柄,使我因害怕而不敢违抗她。”
“或许她确实找到了你的把柄,但被我这个半路杀出的程咬金给夺走了。”迪生说。
“你到底在说什么?”
“柯契敦。”
爱玛目瞪口呆。“柯契敦?”
迪生往前坐,把手肘搁在大腿上。他的表情冷酷而专注。“除了时间和地点启人疑窦以外,柯契敦的死从未令我困扰。如果那天晚上是兰妲鼓励他去你的房间呢?她也许有意让人撞见你们两个在一起。”
爱玛打个哆嗦。“果真如此,我极可能遭到费夫人解雇。”
“到时你就会走投无路,兰妲就能乘机强迫你参与她的诡计。”
“但事情并没有那样发展。柯契敦到达时我不在我的房间。我告诉过你,有人尾随柯契敦到我的房间,然后枪杀了他。”
“如果你没有枪杀他。”迪生若有所思地说。
“我发誓我没有。”
“那么凶手另有其人。”
她望着他。“兰妲吗?”
“也许吧!”
“但她为什么要杀他?”
“也许她尾随他到你的房间是打算成为撞见他在你床上的那个人。但事与愿违,你并不在你的房间。”
爱玛用力吞咽一口口水。“你是说她发现我不在房里时就开枪打死了柯契敦?你是说她企图陷害我?”
“也许她眼见计划即将失败而想到另一条计谋。她知道柯契敦死在你的房间一定会使你成为头号嫌疑犯。”
“到时她再出面提供我不在场证明,使我免于被判处绞刑?”
“如此一来,你只得对她有求必应。”
“按照你的说法,她带着手枪上楼是有预谋要杀害柯契敦的?”
“我认为随身携带手枪可能是兰妲的习惯。”迪生说。“在魏家堡搜查她的房间时,我在她的旅行箱里发现了一个枪盒。盒里有额外的弹药,但没有手枪。”
“那么她杀害柯契敦可能只是临时起意。”
“可以这么说。她可能在枪杀柯契敦后下楼静观其变。但等了一段时间还是没有人发现柯契敦的尸体。”
“她等得不耐烦,于是差女仆送茶到我的房间。”
“看来确是如此。”
爱玛用手指轻敲座椅。“你第一次想到凶手可能是兰妲是在什么时候?”
他耸耸肩。“由于枪盒的缘故,案发当时我就想到过那个可能性。但柯契敦的死还有其他同样貌似有理的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