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依瑟带着丫头走来,香竹院依如她记忆中透着竹香的气息,淡淡的清雅入鼻,不禁让她想起小时候很多往事,但入耳的话却让她从回忆中回神,毫无焦距的眼睛准确的对上姐姐的方向:“太子忘了与你何干!来人,把东西都抬进来。”
宋依霞望着宋依瑟嚣张的样子,气的脸色铁青:“你得意什么!对母亲不敬如今还敢赶走我这个姐姐!你的贤惠在哪里!焉有母仪天下的道理!”
宋伯恭敬的侯在宋依瑟身后,大气也不敢多喘,风水轮流转,他怕小姐提起当年的旧事:“小姐,天气有变,您还是去凉亭休息,老奴为您办妥当。”
宋依霞不满的大闹,她住了这么多年凭什么赶她:“宋伯!你什么意思,我才是小姐!凭什么扔我的东西!不许碰!谁也不许碰!住手!”
宋家六爷也赶了过来,年近三十的他是老丞相的第六个儿子,更是洛氏的嫡子,依霞的亲哥哥。
颇有威严的宋家六爷冷眼看向小妹:“依瑟,都是一家人,何苦如此。”印象里小妹是有些小脾气但很柔和的一个人,平日说她两句绝对不会出院子的孩子。
宋依瑟无神望着她心目中小时候的香竹楼,冷静的道:“六哥留着这话跟太子说去,我的地方自然住我,还有,六哥似乎忘了你的出身,后院的正堂六哥以后还是别轻易踏入,免得落人口实!”
宋老六气的脸色大变,却不敢再顶撞宋依瑟,谁知道她会不会去告状,让宋家满门抄斩:“你最好知道你姓什么!”
宋依瑟勾画着心里的香竹楼,突然道:“宋伯,对我不敬当如何处置!”
宋老六闻言险些没气死,他是她哥!她不要名声了吗敢动他!
宋伯不敢得罪她:“回小姐,依照家规当鞭打六十。”
“那你还在等什么!”
宋伯立即会意:“来人,把六少爷压下去,家规伺候!”
宋老六将近三十岁,现在被自己毛头小妹动手打,就算对方是太子妃,有太子撑腰他也怒了:“宋依瑟!你今天动了我!看你将来有何面目母仪天下!”
宋依瑟突然很有雅兴道:“太子如何君临天下,我就如何母仪天下,有问题吗!”
宋老六险些没气昏过去!一丘之貉!依瑟这是要赶尽杀绝!她自己的亲哥亲弟被母亲打压众多,宋依瑟在报复,绝对在报复!
宋依霞见哥哥受辱,顿时向上前扑向宋依瑟。
宋依瑟静静的站着,表情安静无波,气质超然若竹,这座香竹院是她最受宠时爹爹为她建造的,一晃都快十九年了。
宋依霞硬生生的停下了脚步,印象中那位得天独厚的嫡女又如当初那般高傲自信的闯入她的脑海!
陆公公顿时道:“把依霞小姐压出去!修的惊扰太子妃!”
香竹院瞬间被搬空,宋依瑟的东西重新被摆放进来,一别十五年的住所,重新回到她手里,却早已物是人非,再也没了儿时嬉戏的心境。
宋家洛氏正式下台,太子妃的生母原丞相大人的原配玉姝夫人的生活顿时好了起来,看着久没人伺候的院落再次热闹起来。
玉姝却愁眉不展,高兴不起来,她在为女儿的未来担忧,今日女儿不给别人面子,将来别人就不会给女儿面子,太子性情不定,谁知道何时才能记起女儿,女儿这样下狠手,不免会糟人记恨。
玉姝叹口气,这可如何是好,她的几个儿子均没有好官职,而洛氏的女儿多嫁的体面,儿子也在朝中任职,等太子护着女儿的风波淡去,她的女儿可如何在宋家立足,难保那些人不会让依瑟再无翻身之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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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3闲事
玉姝夫人的担心不无道理。
连听闻太子大闹宋府后,久没回家的依瑟亲兄长回来,听说妹妹在正院的行为后,也叹息担心不已。
年迈的玉姝夫人早已哭的眼睛红肿,看着两个儿子什么也不想多说,只是重复这一句:“你们回来干什么,白白送了性命。”
宋家大哥今年三十二,长的酷似而立之年的宋岩尰,只是没有丞相府长子的锐利,温和的脾气没有任何棱角,不见昔年宋家天之骄子的气魄和胆识。
这也怪不得宋谨行,年青时的他学富五车、风流倜傥,透着年少轻狂的张扬,他的妻子为了与丞相府嫡长子联姻绞尽脑汁威胁父亲。
只是天有不测风云,玉姝老夫人下台后,连带嫡长子也深受排挤,最后因为年少气盛为母亲出头被洛氏以不敬之名赶出沈家,屡次想接母亲和妹妹出府无果后,只能简单救济。
事情过去多年,昔年的风朗少爷,已被生活的窘态逼迫的没了昔年的光彩,官位不高,再加为人清廉,生活拮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