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天佑每天挑着豆腐沿街叫卖,后又去了一家米粉店当学徒。
男儿不展风云志,空负天生八尺躯。从小就不甘命运摆弄的李天佑决心出外闯一闯。
一九二八年六月,北伐名将李明瑞在桂林招兵买马,年仅十四岁的李天佑便报名入伍,当了勤务兵,从此开始了他四十二年的军旅生涯。
一九二九年六月,李天佑被选送到广西教导总队学习,他的命运从此与中国革命的车轮捆在了一起。
在广西教导总队副总队长、共产党员张云逸的引导下,李天佑阅读了大量的进步书籍,走上了革命道路。当年十月,参加了*领导的南宁兵变。后随广西教导总队和警备第四大队开赴百色,并在百色加入了共产党,十一月任教导营机枪连排长。
一九二九年十二月十一日,李天佑率部参加了*、李明瑞、张云逸领导的百色起义,任红七军特务连副连长。
一九三○年四月,在隆安战斗中李天佑因身先士卒,立功受奖,升任特务连连长。随即参加攻打贵州榕江县城,李天佑率领12名战士肩扛竹梯,冲过敌人的交叉火力网,登梯冲上城头,他腿部连中三弹,血流如注,但仍强忍伤痛,连续向敌人甩出数枚手榴弹,将守敌机枪炸毁,掩护主力入城。
一九三○年五月,李天佑率部回师右江,参加了收复百色、奉议、恩隆等县城的战斗。
闯枪林,闯弹雨,多少次出生入死,多少回死里逃生,李天佑把打仗当成了家常便饭,一听到枪炮声,便精神大振,忘记了生死,忘记了伤痛。
铁流涌进 八(2)
伍修权曾称赞李天佑“必身先士卒,冲锋在前,专打恶仗硬仗,多少次在危急关头扭转战场形势,夺得战斗胜利。”
然而,眼前的这场大战,却使他感到从来未有过的焦虑。
他不知道明天的战局会发生什么样的变数,也不知道明天的结局如何?
他唯一能做的就是他和他的红五师全体将士拼死也要坚守在这片阵地上,哪怕拼到只剩下一个人,也绝不能让桂军踏进新圩半步,一直坚守到接到上级的撤退命令为止。
李天佑心中忐忑不安,伫立在指挥所的门口,两眼望向灌阳东北部的夜空。
距杨柳井四十余公里,夜幕笼罩下的灌阳东北部水车宾家桥一座地主宅院——九如堂内,也灯火通明。
红三军团军团长彭德怀一手提着马灯,一手拿着铅笔,在标有新圩、光华铺字样的地图上重重地画了两个圈。
“*的红一军团控制了铁三角的两条边,张宗逊四师的先锋团第十团已如期抵达界首一带布防,李天佑的五师已在新圩构筑工事,铁三角的三条边已牢牢控制在我军手中。只要中央纵队和后卫的五、八、九军团抢在敌军的合围之前渡过湘江,那么蒋介石苦心经营的第四道封锁线就形同虚设!”彭德怀充满自信地说道。
“事情恐怕要比想象的糟糕得多。我野战军前卫虽已渡过湘江,军委纵队昨晚已宿营文市、玉溪地域,但后卫的五、八、九三个军团仍在道县、江华、永明地域,前后相距二百余里。据军委的电报,五军团天亮后才能进至蒋家岭、永安关、雷口关一线,构筑工事,阻击周浑元的中央军的追击。而周昆的八军团与罗炳辉的九军团在三峰山与桂军激战未克,军团进军道路受阻,直到今晚凌晨1时,军委才命令八、九军团由永明以北改道,经小坪开往蒋家岭。近几日内,一、三、五军团必有一场恶战!”军团政治委员*一手指画着敌我形势示意图,忧心忡忡地说道。
“唉,独立房子摆个甬道战术,致使野战军主力为了掩护慢吞吞行走的中央纵队到处挨打,不得不付出高昂的代价,这哪里是在打仗!”彭德怀气愤地说。
“还是毛主席说得形象生动:叫花子打狗,一边打一边走!”*长叹一声。
彭德怀率领三军团司令部是二十六日晚从雷口关入关,经水车到达宾家桥宿营的。
根据军委二十六日三时的命令,红三军团当晚由红五师开路,抵达水车地域。
红三军团指挥部灌江水车九如堂
作为中央红军的左翼,红三军团的任务就是扼守住界首和新圩,阻击桂军的侧击,确保红军主力从永安关、雷口关通往湘江的道路畅通无阻。
根据“三人团”的命令,彭德怀当晚便向所部下达了作战命令:
红四师向全州地域进军,十团准备前出界首接防红一军团防御,十一、十二两团到临近新圩的鲁水一带布防,以防桂军侧击;
红五师十三团防御苏江、泡江一线,十四、十五两团加军委炮兵营抢占新圩;
红六师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