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突然就乐了,谁也想不到我竟然会乐意到把自己给卖了,呃,不是,是白白送上门。可这不能怪我,宫里十几年如一日的生活真的把我憋坏了,我需要惊喜,虽然,这可能会成为别人的惊吓。
那个别人,就包括了七哥。当然,我也可以想象的到大表哥在知道我走丢的消息后对七哥大发雷霆的样子……
七哥真是幸运,要知道,大表哥这个斯文败类轻易是不会发火的。可偶尔那么一次发起火来绝对会让人火烧火燎的疼。
阿门,七哥,愿主与你同在。
我在马车里安静的发了许久许久的呆,接着有人掀开了帘子,光亮透进来照的我眼睛微眯。妇女大妈叫我们都下了马车,接着排成一支小队从一个明显是后门的地方走了进去。
我依旧乖顺的扮着一个傻帽丫头,哦,我终于能实现自己以前的十大梦想之一,来古代做个丫鬟。我心里小小的圆满了一番。
前面那和妇女交涉的褐衣大婶估计是个管事之类的角色,闪着精光的眼睛用市场里挑白菜的眼神顺了顺我们几个,她来回不知道一共顺了多少遍,最后才对着妇女微微点了点头动了动嘴。
我自动把她说的话翻译成了:“恩,这次的白菜都还凑合。”
于是又是交接班,妇女扒拉扒拉衣服就心满意足的准备走,临走之前还情深意重的和我们说道:“你们几个来了孟府是你们的福气,以后记得要听福婶的话,明白么?”
一排白菜整齐的点了点脑袋。
尤其是我这颗白菜,点的别样诚恳。
妇女走了,福婶来了。她站定我们跟前仔细的打量了起来,眼神儿从一女孩子的头发丝飘忽到脚底,最后以非常飘渺的眼神定在了我的身上。
我想,成功,安柯蓝,你被瞄上了。
福婶极慢极慢的走到了我跟前,盯着我的眼睛直直看了两分钟,“丫头,你知道这是几么?”
我无语,她竟然伸出两个肥胖的手指在我面前晃了又晃,敢情我呆滞的眼神成功的倾倒了她。
“二。”我轻声开口,声音和眼神一样平板呆滞。
福婶突然叹了口气,惋惜的道:“可惜了,真是可惜了。”
我很想拽着她的袖口问:“可惜啥了,可惜啥了。”
可是我不行,因为我的角色是个呆子。
我正这样想着呢,耳边就有人问道:“福婶,什么事情叫你可惜了?”
福婶转过脸对来人笑道:“原来是小姐来了,我正说这丫头呢。”
我用眼角瞟了瞟,那小姐大约十四五岁的模样,火红的长裙映的小脸白皙如玉,明明是个半大的孩子却有着犀利的气息,右手还握着根银色长鞭。我琢磨着这回我可能遇到传说中的刁蛮小姐了。
她大眼一瞟看着我们几个道:“这些都是刚进来的?”微扬的语气中分明藏着轻视。
福婶点点头,“恩,都是刚送来的。”
小姐抚了抚鞭子,慢慢的踱步走了过来。来啊回啊的在我们跟前晃了好久,细巧的鞭柄轻轻的敲打着自己的手心。
“福婶,你刚才说可惜的是这个丫头?”小姐不客气的拿着鞭子指着我道。
福婶笑笑,“刚才说的可不就是她。”
小姐闻言半眯着眼睛,以一种瞧微生物的眼神打量了我许久,最终得出一个结论,“确实挺可惜的,长的倒是挺清秀的,就这眼神儿不好,跟我屋里的小黑似的。”
我无法抑制的抽了抽手指,虽然不确定她说的小黑是什么,但猜的八九不离十。
我以前养的那只矮腿腊肠狗就叫小黑。
说起我们家的小黑,想当年它也是我们那地儿的狗霸王,到处招狗领犬的上别人家里咬鸡,那个叫鸡飞狗跳威风凛凛啊。最后外公忍无可忍也就不再忍了,拿了根绳子准备栓住它,可哪知下手重了竟然活活把小黑给勒死了。你说说,这事情,多悲催。
……我苦命的小黑,原谅主子我没能见你最后一面。
“小姐说的是,也是这丫头没福气,少爷可不喜欢这样的。”这话说的有些惋惜的味道,可福婶的表情丝毫不变。
小姐挑眉,轻蔑的顺了我们几个一眼,“怎么着,哥哥最近又好小家碧玉了?”
福婶弧度恰当的勾唇,“小姐说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