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不久后他就彻底改变了想法。
当楚凤走到一条僻静的小巷时,只听得哗哗的雨声中夹杂一股风向背后袭来。他刚想回手去挡,突然全身一麻,已然是被点了穴,动弹不得。
接着只觉得被人扔进了一个黑漆漆的房间——其实应该是一顶轿子,因为它摇摇晃晃地摆动了起来。也不知道过了几条街几条巷,似乎上上下下了不少台阶,轿子突然停了下来。他随着惯性向前滚落了出来。
楚凤做梦都想不到,会这么被莫名其妙地抓了起来。
待他稳定下来的时候,抬起头,只见四周一片漆黑,只有房正中竖着一根柱子,顶端插着一支极细的红烛,微弱的光时隐时现,映着烛台后的一张脸。
楚凤这才意识到这间屋子里还有一个人。
一个老人,正用一种似笑非笑的目光静静看着他。楚凤看着那张脸有些疑惑了:这老人的神态似曾相识,但自己确实从未见过他。
他期待着老人的解释,然而那老人忽然一闪,不见了。
只剩下楚凤一人,沉入了巨大的安静中,冰冷的雨水令他不禁有些打颤。
萧叶枫来到华阳洞时,就感到气氛有些异常。
洞口排着两列弟子,并且当他出现时,便有两人高声通报:“少主回来了。”
华山派是武林大派,平常敢欺上门的人很少,况且来一两人构不成威胁,真要发生状况了区区这么几个普通弟子也抵挡不住。平日里萧叶枫出入洞府也从不需要通报,所以他有些着急,加快步子走了进去。
见到的却是他父亲和一白眉老人坐在石桌旁,笑吟吟地看着他。
“卓大伯!”萧叶枫立刻认出了是武当掌门卓天仇。
“爹,孩儿都快步认识华阳洞了!”离家半年有余的他见到父亲萧寒,也不禁撒娇起来。
“呵呵,最近世道不太平,还是守严点儿的好。”萧寒见到爱子也自是喜不自禁。
“萧老弟,为兄先告辞了。”卓天仇起身往外走,“你还是再考虑考虑吧,这也是为了大家好。”言必便转身离去了。萧寒的脸色却骤然阴沉了下去。
“爹,怎么了?”萧叶枫察觉到父亲的奇怪表情,“卓大伯说考虑的是什么事?”
“哦,也没什么大事。”萧寒又换上了慈爱的微笑,“来,枫儿,说说这半年你都干了些什么。”
萧叶枫刚挨着父亲坐下,外面突然跑进来一个年轻弟子:“师父,昆仑掌门亲临华阳洞,已在门厅等候。”“哦?快请进。”萧寒转头向爱子说道:“枫儿,去看看你娘吧。”萧叶枫很奇怪父亲为什么要故意支开他,但他还是顺从的答应了,往后山走去。
萧叶枫并没有去看娘。记忆中,娘就是小土堆上的一块石碑上刻着的名字而已。他更关心的是父亲今天的反常,还有为什么来了一个接一个不寻常的客人。于是他返回华阳洞。
前后洞口皆有华山弟子守着,但这难不倒从小在华山长大的萧叶枫。因为华阳洞中其实有不少处于外面相通,只是外人难得其道。于是他攀上了山,在一处乱石堆处推开一块较大的石块,沿着石壁悄声无息地滑了下去。
只听得一声长叹:“唉,好吧,我加入了。否则你们一定不会放过我华山派的。”
萧叶枫吃了一惊,不知昆仑和华山派有何过节,“加入”又是什么意思呢?却只听得昆仑掌门道:“萧老弟,不必如此感叹,我们这样做是为了天下百姓,再说中原八大派本是一家,也脱离不开的。”接下来没了声音。
好久,才听萧寒道:“可是我不能害了枫儿,让枫儿离开,我便依你。”
昆仑掌门却冷笑一声,突然高声道:“枫儿,你爹要你走呢!”萧叶枫知道已被发现,便起身出来,“爹爹,孩儿不会走的,孩儿与华阳洞还有爹爹共存亡。”
萧寒脸色变得惨白,咬着牙道:“何山高,你……”何山高却不卑不亢地一拱手作揖:“何某告辞。”转身扬长而去了。
萧寒看着爱子:“唉,枫儿,你糊涂啊!”
也不知过了多久,忽然微弱的烛光晃了一下,楚凤便看见那个老人已站在了面前。
“门就在我身后,打败了我就可以除去了。”老人解开了楚凤的穴道,面无表情说道。楚凤完全摸不着头脑,他是不会随意出手打人的,何况是一个无冤无仇的老人,更何况光凭刚才点穴的功夫就能知道老人的武功之高根本是他望尘莫及的。
但楚凤对于无故把他关起来很是恼怒,想不通各种缘由,他一声不吭。
“那你向我磕三个响头,再从这边爬出去。”老人指指自己胯下。常人受到这等侮辱早就破口大骂或拳脚相向了,但楚凤只冷冷地“哼”了一声,干脆不看老人,坐在地上闭上了眼。
“嗯,呵呵……那我们再定个规则,只要你能碰到我,我就教给你出去的法子。”老人的声音似乎挺满意。楚凤虽然觉得这事实在莫名其妙,但这次老人的条件似乎还可以接受,而且并没有什么恶意,于是答道:“好”。
但当他开始追逐老人是,发现看准了在那里,伸出手去,老人已经不在了。当他算先一步伸出手的时候,老人又会在被碰到之前忽然转向。楚凤有点不知所措地站住了。
只听得那老人道:“记住,眼睛所见的永远不可信,要用心听。”于是楚凤闭了眼,静静听耳边的风声。他听准后一伸手,但又听得风声变了。于是快速伸出另一只手,风声却又向上去了。空中传来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