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会议。会议决定:除非发生不可预见的情况,原子弹将在今后几周内投入 使用。杜鲁门后来告诉阿瑟?康普顿,在作出决定的同一天,他通知了斯大 林,这是 24
日下午晚些时候的事。
事情发生在塞西林宫一次争论尤为激烈的会议结束的时候。散会了,杜 鲁门从椅子上站起来,一个人步履缓慢地绕过桌子,走到斯大林和他的翻译 正站在那里的地方。
“我随意地向斯大林提到,我们有了一种具有超常破坏力的新式武器。” 杜鲁门回忆道,“他只说,他很高兴听到这个消息,并希望我们能‘好好用
它来对付日本人’。”
杜鲁门没有具体说明这是什么样的武器——他没有使用“原子弹”一词
——也未提任何共享科学秘密等事。斯大林看起来既没有感到惊讶也没有丝 毫的好奇。他没有问这一武器的性质,它是怎样制造出来的,也没问为什么
他以前没听说过此事。他没有建议让苏联科学家了解此事或允许他们对其进 行考察,实际上,他对此没有表现出任何兴趣。
当时,波伦在房间的另一端密切注视着,在他看来,斯大林的反应是如 此地完全不假思索,以至于使他怀疑总统是否讲清楚了他要说的话。当时留
意看着斯大林的丘吉尔写道:“如果他对世界事务中正在发生的革命略有所 知的话,他的反应就应该是明显的。”贝尔纳斯也肯定斯大林没有领悟这一
发现的重要性。否则,他会马上要求进一步详细了解情况。但斯大林却没有 这样做。在会议结束前,他再也没提过这个话题。
事实上,斯大林知道的比任何英美人所想象的要多。苏联的核研究工作 从 1942 年就开始了。人们后来得知,一名在洛斯阿拉莫斯工作的物理学家一
直在向俄国人提供原子弹的秘密已有一段时间,此人名叫克劳斯?富克斯, 是德国出生的已加入英国国籍的英国公民。他所提供的情报被莫斯科认定是
“极其重要和非常有价值的”。斯大林完全听懂了杜鲁门的话。根据朱可夫 元帅的回忆,会后,在巴贝尔斯贝格他们住地的保密室里,斯大林指示莫洛
托夫:“告诉喀察托夫(苏联原子计划负责人)要加紧工作。”(另外,根 据俄国历史学家德米特里?沃尔科戈诺夫所说,那天晚上,斯大林甚至还电
告全面监督原子计划的拉弗连齐?贝利亚去施加压力。)
在以后的几年内,杜鲁门经常说,对原子弹作出决定后,他睡了一个好 觉。他被描述为当晚睡在白宫,脑子里很清楚他做的事是正确的。但是,在
巴贝尔斯贝格陌生“梦魔”的房子里,在德国夏日的持续高温下,他睡得相 当不好,处在比他后来所声称过的严重得多的不安之中。
住在楼下的吉米?贝尔纳斯回忆说:“参与研制或参与我们决定使用原 子弹的人当中没有一个人对此感到高兴。”
“我们发明了世界历史上最可怕的炸弹。”杜鲁门在 7 月 25 日星期三的 日记中写道,这是向空军发出按计划执行的一般军事命令的那一天。“可怕”
一词在他脑海中反复出现。他想知道,这种炸弹会不会是圣经里所预言的那 种“毁灭之火”。好像要使自己信服那样,他写下了这种炸弹如何只用于军
事目标,但他明白,这只是部分属实。
从现在到 8 月 10 日这段时间内,将用这一武器来对付日本。我已告诉陆军部长
史汀生先生,要这样使用它,即只对准军事目标和步兵、水兵,而不是妇女和儿童。 即使日本鬼子野蛮、残酷、无情、狂热,我们作为世界共同幸福的领袖也不能将这
种可怕的炸弹投向它的旧都(京都)或新都(东京,在那里,皇宫至今未遭破坏)。
他和我的意见是一致的。轰炸的目标将纯粹是个军事目标。我们将发出警告, 要求日本人投降和保住性命。我肯定他们不会这样做,但我们将给他们一个机会。
希特勒一伙或斯大林一伙没有发现这个原子弹对世界来说无疑是件好事。
它似乎是迄今为止所发现的最可怕的东西,但可以把它变成有用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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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最后的想法——可以把它变成有用的东西——是他涌现出来的压抑不 住的天生乐观主义和对发展的信心呢,还是试图说服自己的另一种方法,或
者两者兼而有之,或者只是意味着对结束战争有用,则有待于进一步探讨。
5 有些历史学家的论点认为,原子弹在波茨坦扮演了杜鲁门向俄国人施加
压力的手段这一重要角色。但是,杜鲁门除了在听取格罗夫斯的报告后私下 显得信心增强了以外,没有说过任何重要的话或做过任何重要的事来支持这
一理论,而且这一整个看法遭到当时在场的目睹者强有力的否认。据说,在 阿拉莫戈多的试验前的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