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在椭圆形办公室进行了单独会谈,华莱士并没有打算辞职的迹象, 他说,他的邮件中支持他在纽约的演说的达到 5 比 1。华莱士告诉杜鲁门:
“人们担心‘对俄强硬’政策将把我们引向战争,你哈里?杜鲁门本人也确 实相信我的演说的。”他劝杜鲁门在国会体会期间应大大地倾向于左;然后
在国会复会时再转向右,他说这是罗斯福的手段,罗斯福从未让其右手得知 左手在干什么。杜鲁门事后告诉贝丝:“在我们谈话过程中亨利告诉我作为
总统不可能做到不偏不倚??只要能确保大权在握,做任何事都是有道理 的。”华莱士则认为,只要杜鲁门朝他的方向稍稍倾斜一点,这就可能意味 着民主党人在
11 月份的国会选举中获胜,杜鲁门告诉他,他觉得不管怎样共 和党人都会在国会选举中获胜。
他请求华莱士不要再发表外交政策演说了——“要不就同意我负责制订 的政策。”但华莱士没有同意。
虽然如此,杜鲁门仍不愿解除华莱士的职务。实际上,他是不敢得罪他。 华莱士作为内阁中最后一位还活着的新政派人士,其象征意义十分重大——
华莱士对此一清二楚,也知道杜鲁门对此一清二楚。在无数个自由派民主党 人中,华莱士仍是罗斯福的合法继承者,而杜鲁门只是个篡权者。对杜鲁门
来说,若与华莱士公开决裂,就像在伊克斯事件中一样,在政治上就可能是 灾难性的。经过两个半小时的讨论,他们最后只是同意至少在贝尔纳斯回国
前华莱士不会再对外交政策品头论足。
事后,华莱士走到大厅,记者们问是否一切都已解决,他答道:“一切 都很好。”
杜鲁门告诉母亲说:“亨利是我平生接触过的最古怪的人。”在他日记 中,他说得更为明确,说华莱士是位智力不健全的、“彻头彻尾的”和平主 义者。
他想解散我们的武装力量,将我们的原子弹秘密拱手交给俄 国。他信任克里姆林宫政治局内的一小撮冒险分子。我无法理解像
这样的“梦想家”??赤色分子、装腔作势的人和“崇尚空淡的左 倾分子”似乎正纠集在一起,对我们的国家构成了威胁。
我担心他们是为约?斯大林大叔进行破坏活动的头面人物,他 们并不觉得俄国拥有 450 万军队并劫掠波兰、奥地利、匈牙利、罗
马尼亚和满洲有什么不对。他们也并不认为俄国仰仗被占领国的给 养来支援其军事占领有什么不对。
在杜鲁门的请求下,帕特森和福雷斯特尔两位部长在五角大楼发表联合 声明,否认他们听说过有哪位陆军或海军的负责官员曾主张乃至建议过进攻 俄国的政策或计划。
贝尔纳斯从巴黎给杜鲁门发来一封理由充分篇幅很长的电报,请求立即 解除自己的职务:
当政府内对其外交政策意见不一时,不能指望让世界相信美国 人民有自己的外交政策??我并不想要您做任何可能把华莱士先生
逐出内阁的事。然而,我觉得任何自称忠于您的人都不会如此严重 地破坏您的威信和政府在世界各国中的威信??您和我用了 15 个
月的时间才制订出一个为两党所拥护的政策,我们也曾出色地让全 世界相信这是一项他们可以信赖的永久性政策。华莱士却将这一切 毁于一旦。
9 月 20 日星期五,上午 9 点 30 分,杜鲁门给华莱士打了电话,解除了 他的职务。杜鲁门事后曾向贝丝吐露,华莱士“对此表现得这样有教养,以
致我差一点要收回成命”,接着他又说:“我就是不理解这个人,他也不理 解我。”
华菜士还提出要把杜鲁门前一天晚上给他的一封措辞激烈的亲笔信还给 杜鲁门,他称那封信“虽不是谩骂式的,但也是??低水平的”。他对杜鲁
门说:“你不想把这封信公布出去吧。”杜鲁门令人愉快地表示同意。杜鲁 门非常乐意收回这封信。过了一会儿,华莱士走出他的办公室来到街对面,
让摄影师为他拍摄他平静地坐在公园长凳上读着漫画报纸的照片。
杜鲁门在他办公室里匆匆召开了一次记者招待会,办公室里人头拥挤。 杜鲁门宣布了他的决定后,听见记者中有人倒抽冷气和一声低长的口哨声。
招待会结束后,杜鲁门坐在办公桌前转身对站在一旁的罗斯说:“好了,木
已成舟了。” 罗斯告诉他,他表现得宁愿当个正当的人而不愿当总统。杜鲁门说:“我
宁愿当什么都行,就是不愿当总统。” 以前,杜鲁门曾给玛格丽特写信说:“思维正常的人绝不会主动来这儿
(白宫)的。”现在,为了希望像以往一样不使他在她眼中的光彩有丝毫减 弱,他为处理华莱士一事找借口说他没有口是心非的才能,他告诉她说,一
位好总统应当是马基雅弗利、法国国王路易十一、西塞里?博尔吉亚和塔列 兰的结合体,应当是“惯于说谎的人、骗子、虚情假意的教士(黎塞留)、
英雄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