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平是“我们的全部目的”。利连撒尔说,尽管他并不过高估计自己判断的 价值,但他感到他必须表达出自己对拟议中的这项方针的严重保留。虽然他
尽力去理解,但他仍无法将它看作是最明智的行动。不论措词如何谨慎,不 论怎么辩护,这项声明只会使一项依靠核武器为国家主要防御手段的基本错
误的政策得以推广。
杜鲁门打断说,国会“以及到处”对此事的议论都太多了。人民“如此 激动”,他看不到自己能有别的选择。
他问在场的人:“俄国人能做这件事吗?”这是他唯一的问题。他们都 点头。
索尔斯海军上将插话说:“我们没有多少时间了。”
“在这种情况下,”杜鲁门说,“我们别无选择。我们将进行下去。” 在签署这项声明时,杜鲁门说他想起了国家安全委员会有关希腊问题的
另一次会议,当时,“每一个人都预言:如果我们进行的话,将意味着世界
的末日;可我们确实进行了,而世界并未走向末日”。他说,“这次的情况” 和上次是“一样的”。
在总统回布莱尔大厦的家里吃午饭时,查利?罗斯又散发了一份油印材 料。
作为武装部队的总司令,确保我们国家能够抵御任何可能的侵 略者,这是我的职责所在。据此,我已命令原子能委员会继续其在
一切形式的原子武器上的研制工作,包括所谓的氢弹或超级炸 弹??
利连撒尔描述说,原子能委员会此后的心绪有如一个送葬的团体。对他 来说,这是一个伤心之夜。他写道:“我希望我错了,或是被某种方式证明
我是错的。我们不得不把许多事情留给上帝??”阿尔伯特?爱因斯坦在少 有的一次在电视上的露面中,谈到了空气所受到的放射性的毒化,并对“普
通毁灭的召唤”提出了警告。
杜鲁门在多大的程度上挣扎于这个决定中,或者事后又考虑过多久,人 们不得而知。他在著作中没有留下任何说明。艾奇逊对他的影响也无法轻易
地衡量出来,尽管它无疑是相当大的。正如杜鲁门所说,艾奇逊是他所认识 的最会说服人的人。
倘若对整个问题进行更长、更仔细的审查、并且压力再小一些的话,即 便假定杜鲁门可能做出与此没有什么不同的决定,那么肯定会有更好的——
更明智、更审慎的——选择。这个国家就能准备得更充分。就能有时间准备 一份清楚的、解释性强的总统对全国的演说,而不是一份油印的通告。如此
令人不安、如此重大、如此代价高昂的一步本应做得更好。
不管怎样,正如预料的那样,公众和报界对这项决定的赞同是压倒性的
——总统已做出了”正确的和必然的”决定。接着,仅仅在几天之后,恐惧 感因下述的情况而变得更大了:来自伦敦的消息说,一位曾在洛斯阿拉莫斯
供职的前原子科学家克劳斯?雷克斯已供认自己是一名俄国间谍;参议员约 瑟夫?麦卡锡突然宣称,他已掌握了一份国务院雇用的 200 多名已确认是共
产党人的雇员名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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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如此多的巨大的、似乎永不平息的坏消息——中国陷落、俄国的原 子弹、阿尔杰?希斯、克劳斯?富克斯的背叛——的冲击,所有这些都是在 不到 6
个月的时间里、在这种喧嚣混乱中突然发生的,使得这个国家处在了 一种可怕的不安的状况中。
印第安纳州的国会参议员霍默?凯普哈特问道:“我们还将被迫接受多 少这种坏消息?”
《生活》杂志用一期中的大部分版面来说明俄国军事力量比美国的军事 力量究竟大多少——它有一支 260 万人的军队,而美国军队为 64 万人,30
个俄国武装师对一个美国师。美国一年生产 1200 架新飞机,而俄国人则生产
7000 架。只有美国的海军处于领先地位,但苏联人已有了一支比上次战争开 始时德国所拥有的更强大的舰队,而且它的潜艇数量是美国的 3 倍。美国国
民收入的 6%用于军事力量,而俄国人则有 25%用于此,等等。《生活》杂 志的标题问道:“战争可能来临;我们要做准备吗?”
当然,这是政府内部的一个头等重要的问题。几个月以来,艾奇逊在非 公开场合一直争辩说,杜鲁门对国防开支的 13O 亿美元的限制已经不现实
了。如今,由于他决定继续研制氢弹,杜鲁门授权对军事政策进行全面的审 查。在国务院和五角大楼,开始着手起草一份新的综合性报告,同时,由于
形势的压力,国务卿与国防部长之间的关系越来越紧张。在 3 月份的一次会 议上,路易斯?约翰逊雷霆大发——摔开座椅跳起来,喊出他的反对意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