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熹简单地与流光介绍了一番。
当今陛下育有三子四女,皇子有:太子宁塬、二皇子宁承、三皇子宁熹,不过二皇子早年夭折了;太子与三公主、四公主均为皇后所出,而夭折的二皇子和三皇子宁熹为已故的敬仪贵妃所出。四位公主中大公主和二公主早已远嫁;三公主青阳公主嫁予大理寺卿白远诚之子白浩筝为妻,其夫现任鸿胪寺少卿,是个闲职;四公主安阳公主尚未出阁。
听他提起已故的敬仪贵妃,流光的眼神一闪。郁渐曾同她提起过,酋图部族有位公主和陛下有私情,曾诞育有一位皇子,后来死了,传闻说宁熹就是那位公主生育的。但这和宁熹的说辞显然不符,敬仪贵妃生了两位皇子,只是其中一位折了。这位公主是否就是敬仪贵妃?
车驾缓缓停下。宁熹指了个宫女给流光引路,自是往前朝去了,流光随那宫女去了长乐宫。此时天才大亮,长乐宫里却已是笑语连连,一片亲和欢快的景象。流光将侍女们都留在殿外,整了整宫装,深吸了口气,款步进去。
早有太监通传,皇后热络地招呼了一句,让她进来,态度一反大婚当日敬茶之时的冷淡。
“三皇子妃来了,快进来!”
“儿臣给母后请安。”流光盈盈跪拜见礼。
皇后颔首,示意小太监赐座。
流光的座位安在皇后右下首,左面是两个娇媚的女子,一个梳着已婚妇人的发髻,一位是未嫁女子的打扮,想来,这两位便是安阳公主和青阳公主了。她们之下,便是陛下的一些嫔妃,个个见她进来,都露出亲切的笑容。
见流光的目光看向两位公主。皇后介绍道:“这是三皇子妃,前几日刚嫁过来的。”又指着安阳和青阳道:“这是青阳公主,这是安阳公主,都是三皇子的妹妹们。你们都认识认识吧。”
流光与她们依次见了礼,互赠了见面礼后,青阳公主笑赞道:“三皇兄真有福气,娶了这么个如花似玉的美人儿。”
安阳公主掩面轻笑:“皇姐,我三天前就见过三皇嫂了,和皇兄和睦得很呢,拜堂的时候都是手牵着手进喜堂的。”
听安阳公主这么说,青阳公主眼底闪过一丝讶异,随即轻柔地笑了笑,道:“皇兄和皇嫂从小就熟识,青梅竹马,感情当然好了。”
殿内的嫔妃们听了,附和着笑赞流光两夫妻琴瑟和谐。
安阳明着说她和宁熹夫妻情深,实则指责他们俩不知礼义廉耻,这已不是头一回了,婚礼那一日,站在皇后身后出言的女子,即是安阳。不过,流光权当没有听出来画外之音,适时机的表现出些许羞涩,赧赧地低垂着头,不言不语。
“好了,你们几个哟!”皇后对流光低调的态度还算满意,止住她们的笑闹,转向流光语重心长地说道:“三皇子欢喜你,我们看着都很高兴。不过你们还年轻,有的是时候儿女情长,往后你对他的事要上心些,为皇家多诞育子嗣是正经。”
“是,母后。儿臣省得。”这都是一些场面话,流光羞赧地站起身一福,点头称是。
皇后开口,殿内众人自是不着痕迹的换了别的话题说笑起来,流光亦跟着不时的附和上几句。身处在这一群喜笑颜开的女人里,她不禁陷入了沉思。
西凃国的皇子公主们,除了宁熹以外,均为皇后诞育,几乎都是宁塬一方的。皇后对她的态度从大婚当日敬茶之时即可看出,安阳公主又紧扭着他们夫妻不知礼仪不放,看来,宁熹在西凃有些势单力薄啊。
“太子侧妃到!”正说笑着,殿外的小太监通传太子侧妃来了。流光不经意间一抬头,一名身量娇小,眉眼灵动的宫装女子盈盈步入内殿,不是熊施意却又是谁?
眼神不知不觉变得凌厉,脸色徒然发白,流光恨得咬牙切齿。当初若非是她不慎轻信了熊施意,对她不设防。雁忻如何能被她轻易的谋害了去!先以短刃捅其要害,后将之推下陡峭山头,谁能料到这一双活灵活现的动人明眸下,掩藏着这样一副蛇蝎心肠!
“皇嫂,这是太子的侧妃。”熊施意和皇后及两位公主见过礼,青阳公主拉着她到流光跟前与她们二人相互介绍,忽见流光的脸色惨白难堪,关切地问她:“皇嫂,你怎么了?”
熊施意也露出一副关怀的表情,“三皇子妃可是有何不适之处?”
殿内的目光齐齐扫向流光,她此时方惊觉这里还是长乐宫。熊施意是皇后的儿媳妇,她就算再恨,又能耐她如何?深吸了口气,苦笑了一下,装出一副娇弱的模样,道:“母后见谅,儿臣身子确有些不适,昨夜不慎着了凉,有些头疼。”
皇后和两位公主虽然有些起疑,但流光已称病,她们也不好再大庭广众之下追问于她,挥了挥手,道:“你不舒服怎么不早说?这可耽误不得的!”又召了宫女过来,“扶三皇子妃去内殿歇会,快去请太医来看看!”
流光本想拒绝,却实在忍不下那一口气,怕自己会情不自禁地扑上去撕碎了她,只得应下,道:“谢母后,儿臣歇息片刻就好了。”说完,行了个礼,随宫女去了内殿休息。
外殿里的欢笑声隐隐传来,流光只觉胸中抑郁难当,谋害雁忻的凶手此时就在那儿,她却只能躲在此处什么都做不了,她如何对得起雁忻?眉头深皱,薄汗从额头渗出,手不自觉紧握成拳,心中只有一个想法,要为雁忻报仇!
“流光。”宁熹散朝来到长乐宫,听闻流光身体不适,疾步进入内殿,就见她一张脸扭曲着,紧咬着下唇,难受得紧的模样,忙到她面前,关切地询问:“怎么了?你不舒服?”
流光从思绪中醒来。看见面前的宁熹,禁不住将他修长的颈一环,脸埋入他的肩窝,无声的啜泣。隐忍的哭泣让宁熹明白过来,拍了拍她瘦窄的肩膀,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