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姊当真要姑娘来陪着,便让盈语姑娘唤了她的姐妹们过来就是。”郁渐心知她不过是玩笑罢了,倒也不怕她,张了嘴就驳了她去,反正作陪的都是姑娘,难道还怕被她吃了豆腐不成?
“你怎就这么无趣。”流光一挥手,不再跟他开这起玩笑,自顾自地看起雨中的鸳鸯湖来。
这湖,雨天与晴天来游,大不一样。雨丝滴落于水面,荡起圈圈涟漪,一圈一圈,慢慢相融在一起,煞是好看,莲叶之上,滴滴雨水打在叶面,帕里啪啦,更是好听。这湖,这雨,这莲,这音,自是形成一支欢快的乐曲,雀跃动听。
流光正瞧着湖上的雨,女子的歌声唱了起来,原来是盈语唱起了柔美的情歌来,她的声音,和她的人一样,很有几分清脆。流光看中的就是这个,听她唱了起来,合着这湖中美景,不过须臾,就入了神。
第二卷 怨恨别离 第一百四十五章 欢场客
(接连的章节都是4000多字没好断章的。以后若是4000一章的都是中午11:30发布。)
画舫停靠在鸳鸯湖中央,雨一直下着,并没有停,细雨落进湖里,淅淅沥沥的声音与姑娘悦耳的情歌相应,颇有意韵。流光听得尽兴,脸上露出的笑容就多了几分,陪她一同前来的男人们的心境也都平和起来,怡然自得地赏着这鸳鸯湖上的雨景。
时间流逝得很快,感觉不过须臾,天色就暗沉了下来。湖上的画舫纷纷点起了花灯,一点一星,耀眼得紧。盈语早停下了唱歌,为舫上的客人们准备了一些看起来很精致的茶点,又吩咐了厨子做了一桌好菜,招待几位贵客。
流光不舍这湖上的美景,自然想多留一会儿,想着这个时候回去也是无聊,不如呆得晚些再走,拿了下雨做借口,定然要等雨小了才下船。
其实这些男人们怎会舍得让她淋了雨?都知道她性子犟。也不勉强她走,由着她在这画舫上用了晚膳,陪着她赏这夜景。
纵然是雨天,到了晚上,鸳鸯湖上还是有几分热闹的。拉得客人的画舫都各自驶离了湖岸,自找了清净的地方停靠,陪酒待客,莺燕环笑,自有一番情趣。
眼见着寻欢的客人越来越多,嘈杂之声越见嚣扰,萧彧出声劝道:“流光,时候差不多了,我们该回去了。”
流光正凝神观那湖上的星火,被萧彧一叫,看了看天,早已黑透了,暗自叹了一口气,他们也都是为她好,点点头,说道:“好吧,你们去叫他们把船开回岸边吧,我们这就下去了。”
郁渐松了一口气,这么晚了,她再留在这儿,当真不好了。吩咐了将船往回驶,画舫慢慢地靠近了湖岸边。
他们这艘舫是从湖中央回去,恰遇了一艘画舫正从湖边过来。两艘画舫擦身而过,忽地从对面的舫上传来一个男子的声音。
“喂!舫上的姑娘好生美貌!可否告知叫什么名儿呀?”
呼喊着这话的,是对面画舫上的一位寻欢的公子哥,两船擦过之时,流光正托着腮望着远处,给他看见了,一下子心痒难耐了起来。方才他和几位友人相约来这鸳鸯湖上寻那貌美的姑娘,挑了好几个,都入不了眼。好不容易选着个还算艳丽的,几个公子哥勉勉强强地才上了船。
谁知就在画舫往湖上驶去的时候,与一艘回岸的舫巧遇,一位姑娘支着下巴坐在上头,凝眼一瞧,可不得了!那般美貌,那般娇媚,哪里是自个儿这舫上的姑娘能比的?真真是差得远了去!顿时起了兴,要叫停了那艘舫,找那舫上的美人儿,一诉衷肠!
“有美人儿?我来瞧瞧!”同船的另外几位公子哥听见了他向着对面那艘船喊话,都禁不住跑了过来,往那船上望去。这一望。个个都被摄了魂似的,望着流光移不开眼了,对着她乘的那艘舫直叫唤:“舫上那位姑娘!你等上一等,咱们这就靠岸换了你的船去!”
“就是就是!等你陪了咱爷几个,管保让你心满意足!”
“快!把船开回去!”
流光本没有反应过来他们是在叫她,她正望着远处的灯火发神呢,祁珩一下子挡在了她的面前,遮住了那些公子哥的视线。
那些人叫嚣得也太污秽了些,简直不堪入耳,祁珩心里有些发堵,隐隐还有一股子火气升了上来。郁渐就忍不住的恼怒,起身站了出来,对那些公子哥大呵:“瞎了你们的狗眼!胆敢在这儿放肆,也不瞧瞧爷是谁!你们识相的,就放尊重些,别来讨爷的没趣!”
“尊重?”对面的公子哥们互看了一眼,哈哈大笑起来,为首的一个大声笑道:“要尊重,咱爷几个就不来这儿了!咱来这里,寻的就是这不尊重仨字!”
“就是!要尊重,您自管回了自家府上,找您家中娘子去!”
那几个公子哥听了郁渐的话,都笑骂了起来,从他们之间站出来一个长相不错的,对着郁渐喊道:“我说对面的这位大爷,咱都是花了银子来买乐子的,你这都要回去了,难道还能将美人儿包了下来带回去?你自管结了你的银子,咱们自会等你满意地走了。再上去找美人儿。你管咱们的闲事,可不就是来拿耗子的?”
他的话一完,那些人连连点头称是,“就是,哪有客人拦着别人姑娘接生意的!真真是不讲道理!”
这些话,统统都被流光听进耳里,饶是她再笨,也知道那些公子哥将她当成了这舫上的姑娘。郁渐气得在发抖,祁珩的身子也僵得笔直,倒是萧彧虽然听着他们的话不顺耳,却没有搭腔,只是笑睨着流光。
流光撇了一眼萧彧,心知他这是在看她的笑话呢,上一回在这鸳鸯湖边,有几位姑娘将他拦住要拉上画舫去,她在后面看了他的笑话,至今都还记恨在心,当真是小气了一些!
流光伸手将郁渐紧紧握住,又对祁珩缓缓地摇了摇头,示意他不可莽撞:“你们气恼他们做什么?平白坏了我们的好心情!”
郁渐忍不住还要喝骂他们,流光将握住他的手一拽,安抚他道:“别气坏了自个儿!坐下来瞧着就是!”
萧彧这才帮了流光的忙,将他们两个按坐回来。又对要出言制止他们的盈语摇了摇头。让她自个儿回避着就是。
流光这才站起身来,将对面舫上的四个公子都扫了一眼,盈盈笑道:“几位公子可别生气,这湖上的人多着呢,何必让人看了笑话,奴家还得顾着这脸面呢!几位稍待,咱们这就靠了岸,奴家邀了几位上来叙叙就是。”
“那感情好,美人儿稍等,爷几个这就来了!”
郁渐压不下愤怒,恨恨地瞪着流光。问她:“你做什么?还嫌他们闹得不够难听是不?”
“你急啥?”流光坐了下来,端起茶来喝了一口,对祁珩说道:“呆会儿你瞧着我的眼色动手。”
祁珩望着流光颔首一笑。这会儿,郁渐才明白过来,流光哪里是要邀他们上来,根本就是想要关门打狗!
两艘船都在鸳鸯湖岸停靠下来,流光示意盈语回避着别出来,这才放了他们上来。这几位公子长得都不赖,衣着也很不错,很有些富家公子的模样。想来也是,若没有几个家底,怎么到这里来寻欢作乐。
“敢问美人儿芳名?”其中一位有模有样的与流光见了礼,客客气气的问流光的名讳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