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了流光身旁。
流光笑着一指正在场上畏手畏脚跳着舞的婕妤,“柳婕妤的舞跳得真好,不自觉就看入神了。”
“哧!”兰淑妃拿帕子掩盖了嗤笑,打趣流光:“郡主真是风趣!”
流光淡淡地笑了一下,没有再作声。
这时太监们上了新进贡的杨梅酒,兰淑妃执起酒壶,给流光斟上一盏,“这是刚进贡上来的梅酒,最适女儿家饮,郡主尝尝吧?”
“请。”流光端起酒盏一饮而尽,确实清香怡人,赞道:“不错,清香可口、酸甜净爽。”
“既得郡主赏识,就该多饮几杯才是。”兰淑妃又给流光斟上,道:“这梅酒是用杨梅所制,不若一般贡酒,不醉人的。”
流光颔首一笑,又是一饮而尽。
不多时,楮云澜看得无趣,找了个借口从席上溜了。正主都闪了人,旁人也没什么心情再看下去,太后年纪大了熬不得夜,等楮云澜回去以后,也休息去了。剩下的人自然是各自散去,回宫守岁。
流光回到临华宫不久,就觉得有些乏力,大约是宴上喝的酒多了些,眼睛也有点儿看不清楚了。曼箐和柳箐煮了醒酒汤上来侍候着她喝下,她勉强地挣扎着起身要喝,竟然胸口一涌,吐出一口血来,然后便昏死过去。
“啪!”汤碗掉在地上,摔了个粉碎!
“郡主!”曼箐惊呼,有些手足无措。柳箐抽出银针往流光口内唾中一探,竟显一丝青黑。曼箐反应过来,嘱咐柳箐道:“你在这儿守着郡主别走开,我去请太医!”
柳箐连忙应下。
流光这次进宫只带了她们两个,此时,别的人她们都不能信任,柳箐懂一些医理,她留在这里是最好的。
“什么?!”正准备宿下的太后被惊动,诧愕地看向跪在地上的曼箐。
“太后,此事千真万确。求您赶紧召唤太医来啊!奴婢方才已去过太医院,因是除夕,只有一个学徒当值,若是再晚,郡主可就……”说着,曼箐就要哭出来。
“来人,快传太医去临华宫!”太后在宫女的侍候下着衣,又遣了个小太监去找楮云澜,便急不可耐地赶到了临华宫。
临华宫殿内忙碌个不停。禁卫都令早已侯在外面,今日与流光接触过的人,包括宫妃和晚上操持家宴的兰淑妃、刘贤妃,连带一干负责膳饮的宫女太监们,都已传令到场。三位太医在内殿为流光看诊,楮云澜就在临华宫偏殿内一个一个地盘问,寻找着蛛丝马迹。
不久,太医从内殿出来,太后急切地问道:“她怎么样了?”
三位太医一同摇了摇头,其中一位站出来回话道:“太后,郡主中毒,其一是因同食杨梅和鸭肉所致。”
“还有什么?!”太后怒问。
那位太医才犹豫着说道:“郡主体内还有一种毒素,下官无能,诊不出究竟是何毒。”
“要你们来有什么用?”太后怒起拍案,案上茶水随之一震,太医们的脑袋也跟着瑟了一下,他们赶忙跪于地上,磕着头连连称道:“太后恕罪!”
曼箐和柳箐在内殿听了太医之言,心凉了半截。诊不出中的是什么毒,便是说没有办法解毒,想到此,曼箐冲出内殿扑倒在地上,哭喊着:“太后,郡主不能有事儿!奴婢求您恩准奴婢出宫回府,请祁公子进宫来为郡主看诊!”
太后正待思量,楮云澜从偏殿走出,“你的脚程慢,朕派人去就是。你还是在这里照看着你们郡主罢。”说完,楮云澜又安慰太后道:“母后放心,卿云她吉人自有天相,兴许祁珩知晓她是中的什么毒。”
太后轻轻点了一下头,又问楮云澜:“查出是何人下的毒了?”
楮云澜摇头。除了太医所说的同食杨梅和鸭肉导致食物中毒外,暂时并未查问出有何疑点。杨梅酒流光和兰淑妃都喝了不少,其他的嫔妃也都喝过,只不过因为膳时流光喜爱那个海蜇皮拌鸭条,她特意吩咐在面前上了一碟作零嘴,别的嫔妃都各自选了作零嘴的吃食,只不过不是鸭肉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