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聪明地只回答了她究竟是真是假,却避过他自己是否召过小倌儿不提。
其实,楮亭襄当真是有过这些经历的。早年间官场上的应酬本就多,楮亭誉顾略名声,好些应酬都推着让他去,这些事儿,不是没有见过,也确实在众人的怂恿下尝试过一二。而之后对流光产生了好感和暧昧情绪之后,也借由小倌儿取乐,想要甩掉脑子里那个在雨中柳絮下赏雨的丽影。此时,流光这样直白地问他,他就尴尬得不得了,直想找个地洞钻进去,避开她的穷追不舍。
流光看他的反应,也知他肯定是好过“男风”的一员,又一脸揶揄地问他:“说说,你是攻,还是受?”
不怪她,难得遇到个真的玩过男男的,当然忍不住好奇之心。
这两个词太专业。流光在他眼眸中闪过疑惑之际,解释说:“这样说吧,你和小倌儿在床上的时候,是在上面,还是下面?”
楮亭襄的脸色已经不知该怎么形容,流光却看见米拉也是一副错愕地样子,她连忙打了个哈哈,揭过这尴尬的一幕。
“你先去洗澡吧。”流光把楮亭襄推进浴室,教了他怎么使用浴具,出浴室时,自己也松了口气。
好险,她拍了下胸,还在及时发现楮亭襄隐忍的怒气,不过也怪她确实太直接了。楮亭襄毕竟是个古人,接受不了这样的直截了当和毫不避忌。要是她再接着问楮亭襄办事时的细节,估计楮亭襄会恼羞成怒想灭了她!
她摸了摸米拉的头,随即惊异地看着它,楮亭襄是古人,它该不是古猫吧?为毛她回来以后米拉就特别人性化捏?
今天确实不是个如意的日子。楮亭襄洗澡时,又响起了敲门声。流光打开门,同居一室的许勇带着女朋友李菲回来了。
“不好意思啊,忘记带钥匙。”许勇笑着解释。
许勇是她的前男友的大学同学,也是死党。这是个长相很耐看的男孩,说是男孩,是因为他虽然已经二十好几了,但是性格非常活泼,好交友,人也很爽快,他的一双眼睛十分特别。两边眼角是向下垂的,取下眼镜的时候,那相貌,特别像流氓兔,再加上他特别风趣,所作所为时常引人发笑,女孩子一般都很喜欢他。他的这一任女友,也是在游戏里认识的,流光、他、许勇,和许勇现在的女朋友李菲,在游戏里都是一个公会的,现实里大家的感情也还不错。
“你们回来了呀。吃了饭吗?”流光看见他,才想起她的前男友。虽然从昨天晚上回来到现在,不免想起他好几回。但是在她心里,取而代之的已经是郁渐,感觉往昔那个玉树临风的男人,似乎当真是上辈子的事儿了。虽然心里还是不免有些牵挂,但是从尘世水镜里看到郁渐那般绝望,那般狠厉的样子,不知不觉就放开了。
“吃过了才回来的。我跟着菲菲去九寨沟玩了一趟,好累!”他一边说,一边帮李菲把行李提进来,“不用麻烦了。我先去洗个澡。”
说着,许勇就要往浴室去。
“等等……”流光惊呼,还没喊完,楮亭襄打开了浴室的门。
许勇楞了一下,听见流光的声音回头看了她一眼,明白过来,笑着问:“你的朋友?”
不等流光回答,他就上前:“嗨!我叫许勇,和流光一起住的。”
这话很有歧义。
楮亭襄皱眉,看了一眼流光的卧室。
许勇反应过来,抠着后脑勺说:“喔。说错了。我和她一起合租房子的,阳台边上那间才是我住的。”
“你好。”楮亭襄淡淡地打了声招呼。
这样的相遇实在很尴尬。
流光连忙将楮亭襄推进卧室。回头时,看见李菲抛了个暧昧的眼神给她,许勇更是凑上来竖起了大拇指,小声说:“这个,不错!勇哥很欣赏!”
流光不自在地笑了一下,抱起米拉转身进房间关上门。
来不及长吁一口气,楮亭襄提问了:“他是谁?”
“朋友。嘿嘿,是个朋友。”流光支吾着说,她不太想说许勇其实是她前男友的朋友。但是楮亭襄明显不想放过她。
“朋友?”他觉得,她和外面那个许勇的关系似乎很亲密,在他出浴室的那一霎,又觉得他出现在她家里是很尴尬的事,她表现得很不自在。所以,他才忍不住问她。
流光在心里叹气,为什么非要追问地这么彻底呢?
“他是我以前的男朋友的好友,这所房子是我们合租的。我和我男友一间,他和他女友一间。”
“男朋友?”楮亭襄很敏锐地感激出“男朋友”三个字绝对不是“男性的朋友”的简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