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云在一旁有些犹豫,是藏还是出呢?
躲,显得自己太软弱,怕死;不躲,麻烦马上就来,犹如夜来天就黑一样快。
他正在彷徨,那人发现了他。
“左云,我正在找你,想不到在这晨碰上了。很好,你今晚上要有个交待。”
左云知道了对方的身分,心顿时一沉,“万妙老祖”李彤可不是好惹的,这下麻烦了。
他哈哈一笑:“我并不欠你的帐,交待什么?”
“走连个招呼也不打,这至少是失礼吧?”
“我去的时候也不打,这至少不是失礼了吧?”
暗处的李彤冷冷地一笑,内气充沛之极:“假如我的看法与你不同,那就麻烦。”
左云说:“我向来不怕麻烦,我的剑也不怕麻烦,不知你对此有何看法。”
李彤道:“我从不当场产生想法,几天之前我就你选择了去处。”
左云没有理他,心下暗思,这老家伙号称“万妙”,所有的“妙”都被占去了,那自己岂非不妙?他到底什么最妙呢?这难住了左云。
这并非左云孤僻。而实则李彤“妙”知情者太少,所以他无从想起李彤的拿手戏。
而李彤对左云的情况了如指掌,这样,一开始左云处在不得的地位上。
弹琴人却忽地替他打了气:“左大侠,你的轻功盖世无双。他替价钱选择的去处只能是一厢情愿,你证明给他,你是不可轻视的。”
左云苦笑了一声,仍没有言语。弹琴人的话也不是没道理,但他却不敢乐观。人老轮深,谁知他的武功深到什么程度呢?
在他片刻沉默中,弹琴人忽觉他不如吴畅硬气。他对什么人都不在乎,一副老子天下第一的样子。你比他成名早,经验足,怕什么呢?
她不知吴畅与左云不同。吴畅是感觉好,乐天派,不深沉;左云是城府深,顾虑多,心中无数。吴畅目空一切,冲也就冲过去;左云在冲之前却要左右旁顾,计算得失,锐气不足。当然,左云在武学上怕也比不上吴畅。他哪有吴畅偷来的杂七杂八的一揽子东西呢?
“你过来吧。”李彤向他招手了。也许是死神。
左云冷道:“你何不过来呢?并非我要找你,是你有求于我。”
李彤笑起来:“左云,若是我有求于你,那你自了吧。动起手来唯有我‘妙’,那也乏趣。”
左云冷笑了两声,没有再说话。他打定了主意不去找李彤,想占有一点儿主动。
李彤自然明白左云的心理,“哈哈……”笑起来,笑声象飞动的鸽子扑向左云的脸面。笑声一止,李彤赫然站在了离左云丈远的地方。他仿佛是被笑声托来的。
左云一惊:“这是你的一‘妙’?”
“不错,你绝不会是第二次见到。”
左云心中发虚,这种“阳笑传体”神功是道家“清虚派”的无上绝技,人在笑里行,一点笑里行,一点也不比他目前达到的境界差。由此看来,今晚是凶多吉少。他定了下心神,说:“难得你也出来了。不过为别人卖命总不光彩。”
李彤哈哈一笑:“中律门里也有笨蛋,我岂能坐视不问至于为谁卖命,那是另一说。可喜的是,我没有为谁卖命的感觉。”
“也许会待你就有了,这不稀奇”。
李彤瞥了他一眼:“左云,你也是个成名的人物。名声也不错,怎么不信守呢!人说你一诺千金,这不是欺世盗名吗?”
左云轻笑道:“我的诺言对君子才有用,对小人就完全是另一回事。”
李彤冷道:“薛不凡难道不是君子?他对你并没有严加控制,也很相信你。”
左云气笑了:“我已逃脱了他的控制,用不着他相信了。”
“你错了,控制现在才开始呢。你的剑术不错,轻功更佳全都使出来吧。老夫有一‘妙’足可收拾你了。”
左云知他并非虚言,顿时提气布身,凝神欲动。他不清楚李彤的“妙术”有多么高明,但知道自己的轻功是多么精彩。为今之计,唯有先发制人,后发制人必被人制。他思定,陡然催身。长剑如蚊龙一摆,搅起数十剑花直刺过去。剑气森芒,这正是他的轻易不出手的保命绝——星罗棋布。
在李彤眼里,他的剑术并无多少奇峻之处,然而他的轻功太好,两下一配合,就小看不得了。李彤只觉寒气加身,打了冷战,拧身急退。
一合乍分,李彤退出一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