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州现如今有利器甲胄傍身,我等该如何破敌?”孙坚双眉深皱,原以为能尽快杀向江夏,并与孙策合力破长沙,现在看来,却是连荆州水军都不易击破。
“主公黄祖得此等兵甲相助,已非正面可敌。”鲁肃沉思一阵,抱拳说道。
“子敬之意是?”孙坚挑眉问道。
“主公,如今荆州兵卒气势正盛,主公不妨再输上几场。”鲁肃这话一说,却是让周围十数人怒目相视,就连刚吃了败仗的程普也是一样。
“还请子敬解说一番,为何还要再败。”孙坚倒是沉得住气,皱眉问道。
鲁肃开口道:“主公可败退以骄其心,让黄祖以为主公没有任何办法取胜。只待黄祖骄傲过甚,主公便可一举破之。”
“如何破敌?想必子敬心中早有预谋了,还不快快说与我听。”孙坚也不是傻蛋,一看鲁肃这般镇定的面容,想必是已有具体的破敌策略。
“主公,黄祖所倚仗的不过是铠甲、利器。”鲁肃开口道:“若是这些装备在陆地上,或许不好破解,但在水上,要想取胜却也不难。主公只需如此这般,不过十日,定能将荆州水军全灭。”
“好,子敬之谋却是不在公瑾之下!”孙坚喜笑道:“就依子敬之策,让黄祖多活上几日。”众将也没出言反对,其中程普、韩当等老将,甚至点头颇为赞同。
有了兵甲之利的黄祖自然不会满足于两次胜利,次日来临却是等不急江东兵卒前来,领着麾下荆州水军来至三江口叫阵。
“凌操,今日由你出战。”孙坚扫视周围众将,开口说道:“记住子敬所言,许败不许胜。”
“诺!”凌操心中微叹,即使主公不许败,荆州有兵甲之利,自己也难取胜啊。领命而出的凌操摆开阵势之后却不急着进攻,一副防守姿态再次让黄祖手中强弩几无用武之地。
不过即使如此黄祖也是大喊痛快,能逼得江东兵卒只防不攻,传回襄阳也能让他在刘表面前长脸。一场恶斗从早晨打到正午,终究是黄祖凭借着铠甲之利占得上风。凌操看着场中战局,心想主公之意也是败上一阵,索性下令撤兵,向水寨内退去。
再次胜了江东兵卒一场,黄祖也越发自傲,行事也胆大不少。接着连续数日不停地在江东水寨前喝骂着孙坚匹夫,期间江东众臣不忍辱骂,私自出兵也是被蔡中、蔡和两人击败。
直到第七日,孙坚准备后撤了,大军分两路,步卒沿长江岸边东撤,水兵则涌出三江口,向下游撤退。如此大动静,自然不可能瞒过黄祖,此刻他也在琢磨着如何对付孙坚撤退的兵马。
“将军,孙坚留下两艘楼船,十余艨艟,数十走柯断后。”蔡中说道:“若能将这些船只留下收入荆州,我荆州水卒又可壮大一分。”
黄祖同样动心,之前没有兵甲助力他将荆州水军败掉了一半不止,造成偌大一个荆州居然只剩唯一一艘楼船。若是此战真能夺下这些战船,即使不会让荆州水军有长足进步,也能恢复到站前的水平。
“点齐兵马,今日定要江东吞下苦果!”终究是抵不住诱惑,黄祖点头说道。
“诺!”蔡氏三兄弟一齐点头,神色颇为兴奋,仿佛孙坚头颅已经摆在他们面前,予给予求。
夏季本就是水流湍急的时候,顺江而下的荆州兵马花费不过半个时辰就已经能看见后撤的江东战船。黄祖坐在仅剩的楼船上,望着前方不停摆动的船帆,咧嘴笑道:“都给我加快点速度,追上前方船只,休要让他们跑了!”
主将发话催促,麾下兵卒就算再累也得加把劲。眼看着双方战船已经相距不足百米,留下来断后的江东楼船上,站立之人赫然是扬州之主孙坚。此刻孙坚心中也是起伏不定,开口向一旁的鲁肃问道:“众水鬼可安排好了?”
“主公但且放心,江东水卒已有百余人入得大江。”鲁肃点头说道:“不消一个时辰,就可让荆州战船沉入江底。”
“好。”孙坚点点头,出神的望着追击而来的荆州战船不再言语。
“杀!”黄祖却是自大的很,直接让麾下艨艟战船撞上对方的楼船,这样虽能迫使对方停下,但艨艟战船也不好受,几乎有散架的危险。
一心专注于船面上的战斗,黄祖并没有发现麾下战船底下已经涌入不少江东水鬼。这些水鬼们可是常年累月的混迹与大江之上,憋气下潜实乃看家本领。一个个的倒了预定位置以后就拿出绑在腰间的锤子与粗钉,彬彬帮帮的敲打起来。
孙坚在水鬼没能立功之前却是不轻易进攻,被荆州水军拦下了去路,之后也是以走柯、艨艟包围着楼船,似乎十分惧怕的样子。如此情形让黄祖一阵得意。可惜的是,他得意没多久,就有坏消息从身旁的艨艟战船上传来。
“大人,船漏水了。”一艘又一艘的艨艟战船出问题,前后时间不过数息,当黄祖反应过来敌方派遣水鬼破坏船只的时候,他所乘坐的楼船也开始猛的震动。
你领人下水看看,是否有江东水鬼来袭。”黄祖扯住一旁的蔡中,开口说道:“若有兵卒,当尽快杀之!”蔡中不想下去,可黄祖发话之后他又不得不下水试探,无奈之下领着楼船上数百兵卒跃入河底,开始向船底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