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令兵摇头说道:“昨夜四处城门都在补修,可北门破的厉害,却是没有完全补上。”
“怎么不早点告诉我?”阎柔冷声喝骂一句,转身向阶梯上走去。突然想到什么,停下脚步对身后传令兵说道:“去把鲜于将军找来,让他在此处盯着下方蹋顿的动静。”
“诺!”小兵点头答应一声,飞奔下城门,向远处走去。而阎柔也翻身上马,直奔北门而去。
来到北门处阎柔双眉不由得深皱,北门的情况十分糟糕了,就连卡在两扇木门上的横木也出现裂痕。踏上北门城头阎柔抽出百余兵卒用于人墙,并加固城门。而本人也是走脱不开,直接在北门上展开厮杀,手中长枪每一刺每一挑,都会带走一外族兵士性命。
“那就是阎柔。”负责北门战事的步度根皱眉看着城头上的杀星,嘴角轻声呢喃;“到让我来试试,你有何手段驾!”骑马躲过数道飞矢,步度根来到城下,攀上一只云梯迅速向城头攀爬。
“好胆。”若是平时或许阎柔真会放步度根上得城头再与之一战,可现在徒河危机四伏即有破城之险,却是容不得他托大。在步度根骑马靠近城墙时阎柔就注意到了,连忙弃了身前鲜卑兵士,向对方攀爬之处奔去。
“给我下去!”当步度根就要攀上城头时,阎柔也正好出现在云梯边缘,长枪尽力一刺逼迫步度根停步。
“叮!”枪刀相撞,步度根被阎柔挡在云梯末端,离墙头却是差了毫厘,也就是这一毫一厘的差距,让他心中产生一丝悔意,或许他不该冲动杀上来的。
阎柔的枪技得赵云数次调拨已经有了点无快不破的影子,枪尖旋转的同时枪身也横移开来,也就是这时长枪再次前刺占着地利优势的阎柔几乎可以肯定对方是来不及挡下这一招的。
“该死。”枪尖越来越近,这几秒对步度根来说就像几十年一般漫长,此刻想再挥刀挡下已是略有不及,闭上眼见步度根很干脆的放开了双手,双脚向前一蹬离开云梯向城下跌落。
摆在步度根面前的选择只有两个,一是拼着挨阎柔一枪仍要攀上城头,二是立刻放开手脚向跳下云梯。步度根毫不犹豫的选择了后者,因为跳下云梯只要命好或许只会有点擦伤,但硬受阎柔一枪却是有八成可能送命。
“砰!”的一声,步度根从有七八米高的云梯末端跌落在地,“噗!”一口鲜血从他口中喷洒而出。将一口污血喷出,步度根庆幸的望了望右胸上的点点猩红,劫后余生莫过如此。若是自己慢了一息,这时应该被那阎柔一枪对穿了吧。
“首领。”旁边的鲜卑兵士立刻将步度根围起来,焦急问道。
“放心,老子还死不了。”步度根含怒说道,右手撑起身子,左手伸长将跌落一旁的宝刀抓起,深深的望了眼城头上的阎柔,咬牙说道:“撤!”
即使有阎柔击伤步度根,但徒河城的情况依旧没能好转,四处城门接二连三的报告不好的消息,让阎柔一阵心焦。难道此城真的守不过今日了?如此自问,阎柔下手更加狠利,就算城池守不住了,我也不会让你们好过,多杀一人是一人。
若说之前阎柔还在考虑保存一些体力留至明日,但此刻却是没了这想法,能杀多少就杀多少吧。即使自己真的葬送此城,也不会有半点悔恨。
太阳依旧在太空缓缓移动着,已经来到众人脑袋顶上。可此刻战事却是最激烈的时候,即使阎柔本人也没有空闲去吃一口午餐,哪怕喝一口水都是奢求。
“将军,南门几乎抵挡不住,兵士就要被杀至城下了。”糟糕的消息从没有间断过,此刻传至阎柔耳中的恶讯却是尤有甚之。
“让他们给我顶住,就算死,也要把外族挡在城外!”阎柔长枪横扫,将身侧三位鲜卑兵士刺倒在地,口中不停暴喝着。
“是,是。”传令兵不敢多呆,他可不想冤死在自家主将手上。
若是主将怒喝就能坚守住城池,那也不会有无数将领与城池一起送葬。南门终究是破了,阎柔只能暂弃北门战事,领着牙缝中挤出的一点兵力,前往南门驰援。
“哈哈,好,轲比能已经攻破南门,儿郎们都给我冲啊。”一处攻破告破,却是狠狠的激励了城外的外族兵士。蹋顿面露红光,仿佛眼前的徒河小城已经变为大汉都城洛阳,只要击破此城,里面大汉皇座就成他蹋顿的了。
“都给我加快点速度。”徒河城数里外的官道上,徐荣骑马飞驰之时不忘下令催促身旁兵马加快行军。离徒河越近他们就越感觉到此刻前方正在展开的激烈搏杀。
“兵士们也知道此战重要,无不全力鞭策着麾下战马。其实兵马们此刻的速度已至极限,若非每人有两匹马可随时替换,徐荣也不可能这么快就来到徒河。
第二处告破的城门不是蹋顿亲自督战的东门,也不是之前城门不支的北门,而是攻击相对薄弱防御同样最弱的西门。蹋顿麾下第一大将骨进放声喝道:“儿郎们随我杀进去,这城池就是我们的了!”
领着兵士杀入城内,阎柔麾下兵士虽然以人墙挡在大门前,但也经受不住对方骑兵的冲击。人墙渐渐变薄,只留下被战马践踏至尸骨无存的残骸,证明着这些兵士死前为大汉为徒河做出的牺牲。
“城门被攻破了?”当徐荣领兵赶来徒河外,只看见数千骑兵发疯一般涌入城内,而残破的城门似乎在告诉徐荣,你们来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