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起,魏延脸上也浮现满意之色。
“将军,陈县张宏率众请降。”当魏延领兵走入县内后,从城头上下来的县丞弯腰躬身说道。
“你这县丞识趣,罢了,先随本将去县衙。”魏延点头说道:“本将还有些事情要问你。”
“是。”县丞张宏点头,低着脑袋跟在魏延身旁,似乎真的要改换庭面。
从陈县西门走向县衙,中间要穿过两三条街道半里远的路程。一行人还没走到一半,就听见后方传来一阵嘈杂。魏延停下脚步皱眉喝道:“后面发生什么事情?你们去看看。”边说着边指了指一旁待命的传令兵,后者抱拳答应一声,匆匆向后赶去。
“将军,不好了。”没过多久后方传来一阵惊呼,可不等魏延听清楚,旁边一直低着脑袋的张宏突然暴起,右手抽出一把短匕直刺向魏延后心。
好在魏延听见后方呼喝声便将耳目精力集中,在背后传来一阵破空声与风响时侧过身子躲过了一劫。当魏延站定身形发现对自己下手的竟然是本县县丞时,顿时内心大怒,开口暴喝:“你居然敢对本将出手!”
“为何不敢!”张宏冷笑之时手中功夫也不停顿,短匕再次挥舞逼向魏延想要拔刀的右手手腕。后者无奈抽回手掌向一旁躲避。这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火石之中,当周围兵士看清楚形势后,魏延两人已经跳离兵士十步开外。
“贼子好胆!”经过短暂几回合的较量(其实是魏延在躲刀)魏延几乎可以断定眼前之人武艺不比自己差多少,至少步战是如此。
再次躲开锋利的匕刺,魏延终于将腰间弯刀拔出,武器在手魏延周身气势也为之一变,随着他举刀反击,一股狠利的气息渐渐散开。而张宏距离最近自然是首当其冲,被这股气息所扰手上动作难免慢了一分。
高手过招胜败往往就在这么一两招之间,抓住张宏动作迟钝的那一刹那,魏延手中弯刀狠狠下劈,随着一声惨叫与弯刀劈下的切割声,张宏持刀的右手被魏延从腕部以上切了下来,掉落在地。
“说,这是怎么回事?”显然适才只割张宏手腕是魏延有意为之,如今城内乱象已起,可自己还不知道因为什么,自然得留个活口讯问一番。
“噗!”弯刀刺穿了张宏的左胸,这并不是魏延动的手,而是张宏自己往上撞的。弯刀似乎穿透了心脏,张宏倒地时猛吐几口鲜血,随后笑望魏延,开口道:“我死……死了,你……你也得……得陪我……我送……送葬。”说罢脖子一歪,彻底歇气。
“做梦,本将自己不寻死,谁能杀的了本将!”对着已成死尸的曹营游侠冷哼一声,魏延冷声下令:“全军调转,准备巷战!”说罢带着转过身子的将士,从来路往回赶。
没走多远魏延便清楚了城内到底发生何事,前方的地道已经将一切都告诉给了他。只见源源不断的曹营将士从各处地道涌出,然后袭杀自己帐下的兵卒。
虽然颍川兵士俱是老兵,战力、装备均是上选,可面对突然的袭击,也着实被打了个措手不及,不少兵卒都只能收缩防守,而无力反击。
“该死的夏侯渊!”魏延怒骂一句,领着身旁一干兵卒开始营救各处兵卒,就像是一众救生员一样穿梭与各个街道。当魏延身边好不容易聚拢两千人之后,一直没有现身的两夏侯出来了。
“魏文长,许久不见怎么变得如此狼狈?”夏侯渊看着数十米外的魏延冷笑道:“这还是当初那个威风凛凛的魏延大将军吗?啊?哈哈!我看你今天还能往哪逃,杀!”随着最后一声暴喝,两夏侯一齐冲出攻向魏延,容不得后者半点躲避。
魏延如今的模样的确够狼狈,四处救难就连他头上的钢盔也不知在何时跌落,战袍、甲胄上沾满了鲜血与一些肮脏的粘稠物,虽然都不是他自己的,但别人看上去就显得十分狼狈。
“废话少说,要战便战。”马上就得以一敌二,魏延虽然知道庵下将士处于被动局面也无力改变,毕竟接下来的战事容不得他有半点不集中。两夏侯的武艺都属当世一流,或许单对单魏延不怕任何一个,但要让他一人对付别人兄弟俩,却是危险之极。
两夏侯配合默契,一人攻向魏延手臂,另一人横扫魏延大腿。
面对两夏侯一上来就露出的杀招魏延也不示弱,将手中长刀(弯刀肯定不会在平时用的撒,毕竟那是救急的东西)一竖,堪堪架住两把大刀。可即便如此,也被两夏侯逼的退后数步。
两夏侯显然吸取了以往多次战败的经验,一上来便是狠招不断,就怕如以前那般放跑猎物。魏延苦苦支撑手臂隐隐发麻,他一人一刀实难对付双拳四腿,但此刻又没有兵士能够抽身相帮,只能咬牙坚持着。
“噗!”不可避免的中招,魏延后背被夏侯惇排了下狠的,虽然有甲胄之利并没被对方伤及皮肉,但皑甲与长刀相震却是让他腹内翻滚起来,一口鲜血自肚中上涌,魏延没有强自吞下而是选择将其喷出。
“将军!”看到这一幕的颍川兵士不无惊叫,可战场的失神却让他们也跟着一起遭殃。侥幸的只不过被曹兵武器刮伤,倒霉的直接倒下灵归地府。
“杀!”吐出满口血腥后的魏延双眼通红,肆意着的杀气铺天盖地地卷向两夏侯。这时夏侯两兄弟也产生犹如跌入冰窟的错觉,那一股寒意即使是冰雪也无法比拟。
魏延疯狂起来的确是不要命的,不再多做任何避让的举动,一刀又一刀的逼向夏侯渊。此时愉快合作的两夏侯也被动起来,毕竟他们两个还是十分理智的,看见魏延劈下的大刀挡不住也是知道躲的,可这一躲就让魏延更加占优,出手也变得更加凌厉。
“魏延,你如此拼命能持续多久呢?”夏侯惇心中暗自盘算着,魏延一直追着夏侯渊杀倒是让他轻快许多,除了在必要的时候帮助夏侯渊解围,其余时间仿佛成了这场战事的局外人。
当然,他不是没想过从魏延身旁偷袭,可看着满脸煞气就像从棺材里面爬出来一般,却是硬生生的止住了脚步。人没被逼上死路时,肯定不会往枪口上撞,办事也会选择比较稳妥的方法。
拼命攻击虽然很有威慑力,但正如夏侯惇所想那般,持久力是个大问题。不过小半柱香时间,魏延已经开始气喘,一炷香时间过后,夏侯渊一人也足以应付眼前的战局。
“魏延,你绝对活不过今日!”夏侯渊嘴角勾出一丝狞笑,翻转手中长枪暴喝道:“现在该轮到我反击了!”话还没说完,长刀已经斩向魏延左腰。
“叮”战刀并没像夏侯所想那般从腰间穿过,而是被魏延用刀杆挡了下来。“你想取我魏延性命,还早得很!”闪烁着凶芒的双眸直直盯着夏侯渊,魏延冷声吐气道。
“魏文长,你别忘了还有我在!”一直游离在侧的夏侯惇突然发难,从魏延正背后偷袭杀出。想来他等待这个机会已经有不少时间,怪不得之前一直削弱自己的存在感。
“呲!”一阵刺耳的摩擦声传出,混金属制成的皑甲终究不堪重负被夏侯惇劈成几块碎片,魏延后背也让刀刃割出一条血痕,若不是盔甲为魏延挡下大半攻击,此刻他已经身负重伤。
内脏受伤,如今后背也有皮肉之痛,绝望的念头从魏延脑海中一晃而过。“不,我不能死在这,我魏延除了自己外,谁都杀不死!”绝望之念来得快去的更快,这一切都因为魏延骨子里的那股悍气,那是坚持着他、帮助他度过数次劫难的信念。
“死吧!”夏侯渊见自家兄弟的手,立刻高举手中大刀,眼看着就要劈向魏延的脑壳。
“嗖!”一道黑影突然从不远处冲来直接逼向夏侯渊,在没看清来物前夏侯渊谨慎的避让,可就是这么一个转身避让的动作,让他再次失去击杀魏延的机会。
“噌!“那是一杆长枪,从夏侯渊身前飞过后直接砸在数米外的地面上,惹来一阵重响。随后两夏侯便听到身前不远处传来一声暴喝:“徐晃在此,何人敢伤我家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