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我明白,”知心不能不答应下来,“请您给我点儿时间,容我认真想一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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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伶一坐上摩托车的后座,KEN就发动引擎,奔向他的住宅。那辆摩托,犹如一艘扬帆起航的欲望号轮船,行进在漫漫黑夜中,载着千伶,驶向茫茫深海。
他们的激情戏再度上演,就像是两个演技炉火纯青的搭档,导演一声令下,顷刻便不费吹灰之力地进入一个崭新的异度空间。KEN的欲念一触即发,他又一次在楼道里吻得千伶喘不过气来,两人牵丝攀腾地好容易上了楼,KEN的炽热未有稍减,他没来得及关上门,就猛烈地撞进了千伶的身体。
那一夜,他们一共做了三次。每一次都无比激烈,仿佛一场又一场的贴身肉搏,而千伶末尾总是认输的那一方,她被KEN捣腾得如同一块吸饱了水分的棉花,柔软、充盈,每一个纤维都完完整整地张开来,吸吮着源源不断浸透而来的液体,过度的滋润最终全身心地打开了她,包括细枝末节的细胞,让它们一滴一滴地渗出丰沛浓密的汁液。
一朵幸福的棉花呵。
在高潮迅猛降临的一刹那,千伶眼前阵阵发黑,刹那间,她甚至产生了某种错觉,她感到KEN的雄壮威猛,简直可以掀翻整个屋顶。
KEN在极度疲累后半睡半醒的迷糊状态中,依然不忘记紧紧握着千伶的手,生怕她像上一回那样,半夜从他身旁溜走。而千伶躺在KEN的怀里,心头充满了前所未有的安妥,转眼间便沉沉睡去。
这是一个沉酣迷醉的夜晚。数年来,千伶第一次不需要安眠药,也不需要香烟的扶助,平滑顺溜地进入了甜腻的梦境。
千伶醒来时,天快亮了。她拨弄着KEN的头发,亲吻他可爱的耳窝,抚弄他好看的下巴,直到把他弄醒。KEN重重地搂住她,骂她是顽皮的小坏蛋,接着就是一阵慵懒的缱绻。
“这地儿太狭窄,”平静下来,KEN说道,“我去看过好几家楼盘,我想选套合适的新房,按揭买下来,等装修好了,咱俩就结婚。”
“你笃定我会嫁给你?”千伶轻轻笑,“你不认为我是贪慕虚荣的女人?”她剥开一只熟透的桃子,咬一口,红色的汁水染红了她的唇与颊,性感得不象话。
“你是吗?”KEN笑起来,抢她手中的桃子,借机吻她柔滑的颈项,柔轻的肩膀,吻得她直痒痒,千伶笑着求饶。
“为什么你不问问我,当初怎么会自轻自贱地跟了费智信?”千伶仰面注视KEN。
“你的过去,与我无关,我没有丝毫的兴趣去了解,”KEN吻吻她的头发,“不过我可是个贪心的男人,我要的,是你的现在,以及将来,要你的今时,要你的明日,要你的此生,要你的来世,要你的心,要你的灵魂,每时每刻的你,都要属于我。”
药道 第十章(6)
千伶忽然间眼窝发热。
“我不是冰清玉洁的女人,无论客观状况是怎样的,但是跟随他,一切的理由,仍旧是为了钱。”她感动于KEN的信赖,主动涉及到了他们之间的话题禁区。
KEN如常揽着她,一语不发。
“我穷怕了,真的,你不知道,那种一贫如洗的感觉,就像是有一张凶狠的大嘴,能够将人整个的,吞咽进去,”千伶静静地说着,“我的妈妈,年轻的时候,是个美丽骄傲的女人,后来,家境差了,她不得不到餐厅里做服务生。为了取悦顾客,她每天化很浓很浓的妆,可是皮肤缺乏保养,粉饼质地又很差,一笑,粉渣就一直往下掉。为了掩饰早白的头发,有时染一染,有时没钱,新的白头发长出来,黑白对比,十分滑稽。她的指甲油是最劣等的,而且舍不得涂太多,因此脱落得厉害,像是灰指甲患者,指甲缝里又是油污,又是泥垢——她的形象这么狼狈,在餐馆总是干不了几天,就被解雇,躲在家里哭个不停。”
KEN不说话,不评论,亦不追问。
“你一定不明白,我的妈妈,为何会沦落到如此不堪的境地,”千伶接着说,“那是因为我爸的缘故,他无意间,酿造的一场车祸,毁了十八个家庭,也毁了我的全家。”
千伶略略颤抖,KEN抱紧她。
“嘘,别说了,宝贝,别说了……”KEN心疼她。然而千伶坚持着,一层一层揭开她的伤疤,将那些永不痊愈的伤口示以KEN。
“我爸做过货运生意,鼎盛时期,买了三台货车,两台中巴车,赚了钱,就让我妈辞职,在家做养尊处优的全职太太,我爸很宠爱我和我妈妈,每日下班回家,会叫我和我妈排着队与他香面孔,他给我妈买裘皮大衣,买金项链金戒指,给我买最贵的玩具,送我去弹钢琴,学跳舞,那是我们一家人最幸福的时期,”千伶忍着内心的伤痛,说了下去,“在我12岁那一年,邻居的女儿出嫁,爸亲自开着一辆中巴车,带了镇里的十八位亲朋好友去赴喜宴,爸在婚宴上喝了点酒,没想到,回程的路上,他把刹车当成了油门,一脚踩下去,车子翻下了山,一车的人,死了七个,重伤九个……”千伶呜咽。
“宝贝……”KEN吻去她的泪水。
千伶抽噎不止,再也说不下去。
“饿了吧?我去做早饭,”KEN故意打岔,试着逗她笑,“尝尝由我独创的、中西合璧的、举世无双的、秘方配制的辣椒三明治,保证让你大呼过瘾!”
KEN说着就披上睡衣,到厨房里煎煎炸炸。不一会儿,他端了一盘颜色可疑的食物进来,兴兴头头地向千伶推荐,三明治的第一层,是传统的煎鸡蛋,第二层,是他泡制的青辣椒红辣椒,却是明显腌过了头,软耷耷的,像某种软体动物。
“赏赏光,试一下吧,”KEN笑眯眯地望着她,企求道,“这可是我唯一会做的一种食品啊。”
“对不起,我吃不下……”千伶哽咽。
KEN没有勉强她,放下盘子,体贴地从背后抱住她。KEN的怀抱宽大而温暖,千伶顺势把头向后一靠,舒舒服服地贴住他的胸腔,倾听他有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