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他知道,自己只是个替死鬼,不知该作何感想。
气氛尴尬的沉默许久,连文贺隐约意识到了什么,“几位,你们有话直说就是。”
我将遇到韩水荣,以及占星台卜算的事,简单的诉说了一遍。
连文贺的脸色越来越白,最终如遭雷噬一般,傻愣在原地。
此刻,我能感知到,连文贺的灵魂正处于剧烈的波动当中。
一个不留神的话,极有可能会因执念和剧烈的打击,整个人变成疯子。
我悄然施展静心神咒,稳住连文贺波动的灵魂,并沉声宽慰说:“日后,你若有心修道,我会资助你盖道观。”
“若是想入世俗,我也会给你一笔钱。”
“从此以后,你与连千山毫不相干。”
渐渐的,连文贺灵魂波动平息,面上渐而浮现出一抹苦涩。
“老实说,我对师父的印象,只有他对我的悉心抚养和教导。”
“我不记得父母,只记得师父。”
“二十几年以来,我烂得像是一摊泥。”
“师父活着,我寄生在师父身上。师父死了,我就蚕食他的遗产,一直烂得能沤出酸水。”
“哪怕是师父在利用我,至少也能让我这摊烂泥,稍微有一点用处。”
“哪怕我有赴死的机会,我也心甘情愿。”
“唯独有一点,在我心里始终是一个疙瘩。”
我没想到,烂人一个的连文贺,竟在最后的关头,选择成全连千山与整个滇江。
这是他的选择,我无权干涉。
为了弥补连文贺,我问:“你有哪里不明白,可以尽管询问我。”
连文贺有些忐忑的说:“我想知道,当初师父是怎么把我弄到道观的,我的亲生父母,到底有没有死。”
“这个简单。”
我取了连文贺的一根头发,口中诵唱祝香神咒。
发丝燃烧成一缕青烟,钻入八卦盘中,指引向东南的方向。
“你的父母还活着,就在东南五十里地,你想不想见他们?”
连文贺既欣喜又忐忑,“当然想!”
我说:“好,跟我们上马车!”
连文贺望着用破旧木板钉成,有些摇摇欲坠的马车,咯噔咽了口唾沫,“诸葛先生,您确定这玩意儿下山,不会颠簸成木头片?”
“确定。”
我单手握着连文贺的肩膀,纵身一跃跳上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