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呀,”守门人道,“算是找到主了。你不能走。”
他上前就一把抓住老头不放手,一直把老头朝门内扯去,边扯边大叫道:“来人啊,来人啊……”
一会儿,院内就跑来四五个人来,忙问道:“怎么回事?”
守门人道:“这老头就是杀人犯的爹。”
一听说是杀人犯的爹,当场就奔来三四个壮汉,抓住老头就朝里扯。
这老头被人扯住,如腾云驾雾一般,很快被扯进堂屋内。
邓夏晴的爹妈正坐在堂屋内掉眼泪,嗓子都哭哑了,一抬头,外面吵嚷嚷的,正在惊疑,一伙人扯着一个老头走了进来。
“他就是杀人的爹。”
邓夏晴的爹一听,马上从椅子上直跳起来,上前就“啪啪啪……”,打了老头几巴掌。
这老头被三四个人扯住,动身不得,被邓夏晴的爹实实在在地打了几巴掌,一张蜡黄的老脸上也泛出了些几片巴掌印。
邓夏晴的爹气得胡子直翘,可打了几巴掌后,也有些累了,就叫道:“好你个老小子,还我夏儿的命来。”
那邓夏晴的老娘扑上前去,抱着老头,张口就咬,咬住老头的老脸不松口。
一家人上前解劝,好说歹说,才把他们分开。
这老头挨了几巴掌,老脸被咬得血直淌,他也不敢发作,挣脱了几个人的束缚,“通”的一声,跪在地上,嗑起响头来,哀恳道:
“饶了我儿吧,饶了我儿吧……”
那邓夏晴的爹上前就是一脚,把这个老头踢了个斤斗,道:“饶了你,可谁还我夏儿的命来。”
老头自知理亏,不敢还嘴,复跪在地上,只是磕头,“咚咚咚……”,磕得山响。
邓夏晴的爹正在伤心,坐在椅上,任由老头在下面磕头。
老头一直磕头,磕得昏头昏脑,把头就磕破了,血流在地砖上。
旁边有一个亲戚,家里还算富裕,平时跟邓夏晴的老爹也还说得上话,就在旁边劝说道:“杀人抵命,这没得话说。可也不能株连他爹,让他们见上一面吧。尽个人情。”
邓夏晴的爹也知道人死不能复生,见这个肮脏老头一直磕头,把地砖都给磕脏了,也就乘势说道:“见一面可以,想救他儿子,枉想。”
老头又继续磕了几个响头,在家丁的护卫下,去见他儿子彭涛最后一面。
来到另一个院落,这里有一间牛屋,门前有几个人守着。前面虽然磕头磕得山响,这里的几个人也没有擅离职守,到前面去看热闹。
想要救出杀人犯,可有些难啊!
老头浑浑噩噩地被人带着,来到牛屋前,一个人把房门打开,就让老头进去,见儿子彭涛最后一面。
老头睁开泪眼,只见拴牛的柱子上,现在不拴牛,而是绑着他的儿子,已被打得皮开肉绽,鲜血淋漓,没有一点儿人样儿了,整个身子挂在木柱上,低着头,似是死了。
老头一阵心疼,上前一把抱着儿子,大叫道:“儿啊……儿啊……”似也要晕倒在地。
那彭涛已被打得半死不活的,正在昏死之间,猛然听见哭声,才挣扎着睁开眼来,望着一个老头趴在自家身上,儿啊……儿啊……地大哭,心里有些疑惑:
“我爹早就死了啊。”
彭涛问道:“你是谁?是来救我的吧?”
那老头哭得昏天黑地,猛地听到儿子说话声,儿子被打昏了啊,竟然不认得他的爹了啊!
老头挣着泪眼一看,就照着彭涛的血脸上吐了一口臭唾沫,问道:“好你个彭波,我家彭涛呢?”
彭波嘿嘿一笑,说道:“我怎么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