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松元道:“我们得庆幸如果没有琅华,我们就要被刘景臣左右。”想一想都觉得可怕,刘景臣用母亲做的错事来要挟他,到时候他想要与刘景臣撇清关系,又有谁会相信。他立即就会变成叛国的奸细,让人人唾骂。
还好,他没愚孝到不管不顾的地步。
“为母亲烧些纸钱吧,”徐松元道,“其他的不要再做什么了。”
杭氏点了点头。
……
徐谨莜被奇怪的声音惊醒。
悉悉索索的响动,然后是一个人拼命想要呼吸的声音。
徐谨莜睁开眼睛看过去,几缕阳光从前面透进来,将牢房的角落照亮了。
几只硕大的灰老鼠,晃动着肥硕的身子,低下头啃噬着一个人的脸,在老鼠的撕扯中,那人的呼吸声越来越沉重,一双灰白的眼睛里满是恐惧和疼痛,定定地望着她。
徐老夫人。
徐谨莜浑身的血液都涌上了头,手脚立即变得冰冷,伸出手抱住自己的肩膀,仿佛那些老鼠已经跳在了她身上,很快她就会沦落成徐老夫人一样的下场。
老鼠在啃徐老夫人的皮肉,徐老夫人就像一个破碎的娃娃,浑身上下没有一处是完好的,最可怕的是她还活着,被撕扯半天,才竭尽全力地动一下,这样细微的动作却无济于事,并不能让那些老鼠害怕。
“不要看我,”徐谨莜大叫起来,“都是你自己做的孽,听说我是徐士元的女儿,你一定很想立即杀了我,要不是因为你不想要顾琅华进徐家,也不会放我一马。”
说起这些,再看徐老夫人的惨状,徐谨莜忽然轻松了许多。
“所以我早就想通了,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你以为我再回到你身边侍奉是为了什么?为的就是借着徐家登上高位,我没有错,错的是你自己,是你相信刘景臣,是你要留在京城,如果你不杀老太爷和姨娘也不会落得今日的下场,”徐谨莜声音发颤,“如果你没有杀老太爷和姨娘,说不得我会变成真正的徐家小姐,我的亲祖母一定会比你好。”
一滴血泪从徐老夫人眼角淌下来。
“就是她。”狱卒的声音忽然传来,拴着牢门的锁链被打开,那些老鼠立即四下逃窜,留下了满身伤口的徐老夫人。
其中一个狱卒上前扯起了徐老夫人的头发,徐老夫人似是被噎住了般,从喉咙里发出“咯咯”地声音。
“这是不行了吧!”
“倒省了我们的事。”
两个狱卒说着,就要向外走去。
“你们在做什么,快,还有这么多犯人要处置,快点……”
“这……要死了……”
“那就别管她了。”
狱卒应了一声,抓住徐老夫人的肩膀重重地将她摔在了牢房地上,巨大的撞击声将徐谨莜吓得牙齿打颤。
徐老夫人也像一根木棍般在直挺挺地横在了地上,双脚挺直踹了两下,再也没有了动静。
两个狱卒没有再查看徐老夫人的情况,而是转身走出了牢房,重新锁好牢门。
鲜血在地上蔓延,徐老夫人的尸身就在她脚下不远处,没有人为她收尸,只是引来了更多的老鼠。
“将她带走,”徐谨莜尖声喊起来,“将她带走,求求你们,我不要跟她在一起……她已经死了。”
徐老夫人已经死了,为什么还要缠着她。
徐谨莜的泪水在脸上纵横。
她又会怎么样?选择一个什么样的死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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