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为什么不敢让她进屋,不就是不想让她看到我伤心吗?”
“她伤心管我屁事。”
“你不用嘴硬,你的脾气,我还不知道。”林静空用一种了如指掌的眼神看着他。
“走啦!你总到这里来做什么?烦不烦啊。”陈思诺把她的衣服丢过去:“别老穿成这样,很漂亮吗?”
“生什么气?”林静空不以为然的说道:“我可是和你说啊!她的事情你不能再插手了,别活的不耐烦了。”
陈思诺抬起眼,不屑的说道:“管你屁事?”
林静空的脸色一变,不以为然的冷笑着答:“当然,你有权利,不过,你最好不要忘记,除了我,你谁也不能去爱。”
陈思诺看也不看她说:“包括你。”
林静空也不怒,只是把烟往桌子上死命的按下去,然后说:“那最好不过,只要不出从前的事情就天下太平了。”
房间里一时死寂,没有任何人可以打破这种冰冷的局面,像沉入了海底的没有光纯黑的压抑。
第
颜茴收拾了行李,和公司请了个假,准备回家去看母亲一趟。
她感觉特别的累,小蕊死后,发生的一系列事情都让她感觉到心灰意冷,那个钟引出的那么多诡异的事情也不再是她能继续装女强人的极限。
但更重要的是陈思诺一次又一次的伤害,她不惜失去自尊一次又一次的回头去找他,最后得到的不过是羞辱罢了。
颜茴累了,那种累是有一个人从她的背后把灵魂给抽走,她就只能有一个软绵绵的尸体在世界上强撑着。
她呆坐在长途汽车上,三个小时的路程并不远,但那一路她的脑子里都是空白的。
没有思维,因为她太累了,除了看着窗外的景色,感觉到从内心里涌出一波又一波的伤心欲绝的情绪,就没有任何办法了。
她的包里还放着那个诡异的钟,她离开城市之前问刘岩要回来的,刘岩开始死活不肯给,后面看她的表情那么的坚定也只能放手。
这毕竟是小蕊送给自己的礼物,虽然不知道有什么深意,但是,小蕊是不可能害自己的,所以,这个钟根本不用害怕。
再加上,收到钟后,颜茴就梦到了死去的爸爸,她隐约希望如果这个钟真有灵力,可以让自己再见到一次爸爸。
穿过大城市的主干道,车拐上了高速,一路直开,风景渐渐迷人,看着远山绿黛,中间缀着点点的田地,一块一块的分割的很漂亮,田里有劳作的人,三三两两立着。
颜茴看着那些人会想,他们快乐吗?他们也有烦恼吧!
人生哪里会没有烦恼,她安慰着自己,这么大的城市里有多少的故事,每一个故事都有一个烦恼的角色,这个城市真会被烦恼给涨破。
可是,她又想到了陈思诺,那个男人会做美味的蛋糕,坐在他身边就感觉很安静,很愿意那样长长久久的坐着,闻着空气里诱人的蛋糕香,各式的甜味把她包围,心也变得飘飘欲仙。
只不过,有多少人女人在他那里得到同样的快乐呢?那不过是精美的假蛋糕,看着美轮美奂但却没有一点真实。
颜茴把头靠在窗上,就那样想着,在这种半睡半醒终于到了自己家的小县城。
下了车,就有小三轮车来拉客,她熟练的上了一个车,抱了个地名,就听着车子启动,带着她往家里奔去。
如果这个世界冷凉,那么还有一个地方可以做最后的温暖之地。
就在颜茴往家里回去的同时,刘岩正立在一栋楼下面,他已经约过步雨去看了那个老旧的图书馆,那里什么线索也没有发现,但是,在那个过程中,他却感觉小蕊留下的线索其实是步雨,步雨一定知道什么,而且她没有说出来。
刘岩上次送步雨回家,看着她的短发碎碎贴在后颈上,那个时候,他没有想到小蕊,他想不到自己是陪着这个女人去找线索的,他特别想和步雨说:“不如,我们再继续走走。”
步雨总是微笑,她的眼神很清澈,但又像已经看透了一切,里面藏着很深的东西,像是埋藏着一个巨大的秘密,那个秘密却让她更美。
刘岩站在那栋楼下,借着路灯开始翻看小蕊留下来的照片,每一张都已经看过了千万次,小蕊的表情在这个楼下带着一点幽怨,像是带着三分不忍七分责怪。
刘岩返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