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金国汗王努尔哈赤,虽是女真民族的首领,但是,女真民族也是华夏大地上的炎黄子孙。汉族、女真族,不都是一家人么?
俗话说:“东方不亮西方亮,谁有奶来谁就是娘!”俺又何必死死抱住大明王朝的僵尸不放,跟着它去当殉葬品?
想来想去,丁碧觉得,自己绝不能像杜松、刘綎那样傻冒。该灵活的时候,要灵活些。该转弯的时候,要及时转弯。“识时务者为俊杰嘛!”
但是,在当前,还不能公开地打出投降的旗号,还应该装得一本正经的样子,也就是说,要用韬晦之术。一旦机会到来,再正大光明地站过去。
想到这里,不由得记起儿时父亲讲过的伯夷、叔齐两兄弟,宁肯饿死在首阳山上,而不愿吃周粟的故事。
这兄弟俩是典型的大傻瓜!他们也太拘泥,太古板了!何必那么认真呢?……这几天,丁碧想通了,想开了。于是精神也好多了。
一年多来,他对自己的“虎缘”夫人,越来越不满意。连续生了三个孩子,那雪白的皮肤,松驰起来了。
一天,他百无聊赖,想到街上走走去。这铁岭原本是个经年古城,历来是商贾会集之地。如今虽是战乱之年,这里依然商店如林,人流如织,只不过多了些逃荒要饭的饥民。
走了两条街,丁碧觉得:大街上的店铺虽不少,但是买卖并不兴旺。
他正走着,突然听到一阵叫喊:
“抓住他!抓住他!”
一个大汉紧追着一个瘦骨伶汀的小孩。虽是初春,乍暖还寒,这小孩衣不蔽体,两只手正将一个烧饼往嘴里塞。
那大汉追上来,一伸手抓住小孩,抡起拳头就打,边打边骂道:“打死你这贼小子!看你还敢不敢偷?”
尽管那大汉抡拳猛打,孩子还是狼吞虎咽地往嘴里塞烧饼。
丁碧也无心观看,见街旁有许多衣衫褴楼的人,跪在地上求乞,一个老汉流着眼泪在喊着说:“老爷,收下这个女孩子吧?俺只要两斗米钱,救救俺家的老小吧!”
看那女孩约摸十四、五岁,满脸泪痕,跪在一旁。看到这些,丁碧不由得心里一振。
丁碧不忍心再看了。他信步来到一个僻静深巷,见街旁写着:“烟月街”三字,他不禁为之一动,便走了进去。
原来这里正是妓院集中场所,只见门上悬着“翠云楼”、“夜来香”、“风月庵”之类的匾额。门前张灯结彩,披红挂绿,一些富商大贾,阔老贵少,或骑马,或坐轿,或乘车,来往其间,出出进进。
这丁碧当年与一帮年轻朋友,也曾是风月场所的常客,自从结下那“虎缘”以来,自然不想再涉足这里。
今天倒是个难得的机会,便走进名为“消魂坊”的妓院。
一个龟头见了碧衣饰不俗、气度不凡,是个豪富阔老,便笑嘻嘻地迎了上去:“大爷,这里清静舒适,请屋里坐坐,散散心吧。”
丁碧微微笑着,点了点头,里面的老鸨也已笑吟吟地迎了上来,说道:“老爷,请到里面坐。”
说罢,挑起门帘,将了碧让进一间小屋。这小屋布置得清幽雅致,一色红木桌椅,墙上挂着几幅字画,不外是“粉黛”、“榴裙”等艳词俗语;两幅水墨丹青画——一幅是“贵妃出员,另一幅是“秦淮秋月”,都是平庸之作。
老鸨送上茶来,丁碧问道:
“这里可有出众的姑娘,俺可不要粗俗的。”
老鸨笑着说道:
“老爷,你问问,在这铁岭城里,俺这‘消魂坊’,哪个姑娘不出众?老爷看上去是个有地位的人,俺这里新近来个姑娘,人品出众,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只是脾气有些古怪,不知老爷……”丁碧听得很不耐烦,说道:“不必啰嗦,就这个姑娘吧,她名字叫——”老鸨忙说道:“她名叫清荷,这还是她自己取的名字呢!”
丁碧听了,不觉暗笑起来:这姑娘未免也真是心高气做,自比清荷,倒有些高雅;但是她已身人这污浊之地,怎能做得“清荷”?便对老鸨说道:“俺倒要会一会她,就请这位清荷姑娘来吧!”
不一会儿,老鸨便领进一个十七、八岁的姑娘。只见她淡施脂粉,眉清目秀,举止不俗,面带愁容,似乎有些心事。
丁碧心里十分高兴,对鸨母说道:
“请摆酒来!”
老鸨答应一声,不一会儿,酒菜摆好。丁碧看了看姑娘,向她说道:“清荷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