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事表完,书接上文,当下齐太媪见赵巴倒地之后,果然未曾动弹过,心中又惊又怒,不由得激发了凶野之性。
怪叫一声,怒叱道:“老贼,你对赤血鬼下了什么毒手?”
宋送嘻皮笑脸,道:“也没有下什么毒手,只不过在他胸窝,踹了一脚,还点了他附骨之穴罢了,你到鬼门关上,一定可以遇到他的,不必耽心!”
齐太媪没有了赵巴在一旁代她出主意,凶野之性一发,更是不可收拾,怪叫一声,满头乱发,尽皆倒竖,双睛碧光闪闪,神态狞恶,犹如鬼怪。
宋送也兀自不敢轻视,血魔刃当胸,凝立不动。
此时,挤身在小山洞中的伍中星和苏慧两人,心中的惊恐程度,实是无以复加,他们心中,对碧血神魔齐太媪,全无好感,但此时却希望齐太媪能以战胜宋送,因为宋送已知身侧另有人在,而齐太媪却显然未知。
不过,照刚才宋送两招之间,便将赵巴一脚踹倒一事来看,齐太媪似乎不易取胜,更何况宋送手中,有着削金断玉,又奇毒无比的血魔刃。
正因为齐太媪获胜的机会甚少,两人的心中,也更是不定,伍中星心中,已在暗暗转念,真要是宋送胜了,自己该如何逃脱劫难。
苏慧却全然不知道他的心思,暗忖自己和他,当真是成了同命鸟哩!想到了“同命鸟”三字,心头又不禁一阵乱跳。
齐太媪和宋送两人,僵持了一会,齐太媪全身骨骼,突然之间,尽皆“咯咯”作响,断杖一摆,身形疾转,宛若一溜黑烟也似,已然转到了宋送的背后。
一到背后,却并不伸杖进招,反倒足尖一点,向后跃退开去,宋送随着她身形转动,已然又和她两面相对,满面肥肉,抖动不已,血魔刃轻轻一挽,红光进射,斜刺里一刀,轻轻巧巧,削了出去。
这一刀,削的也不是齐太媪,因为齐太媪人在丈许开外,他这一刀,却只能削出三四尺,等于是凌空虚砍一刀。
苏慧正不知他们两人在捣什么鬼,突然之间,齐太媪一声怪啸,手中断鸠杖,突然向身旁一株两握粗细的松树根部插去,听得“叭”地一声,整株松树,已然摇摇欲折,齐太媪身内力疾吐,满树松针,何下数万余枚,俱皆离树飞起,向宋送没头没脑地罩了下来。
每一松针之中,皆经她内力蕴足,锐啼嘶空,一时之间,山崩地裂,怕也不见得有如此惊人的声威。
宋送刚才一刀发出之时,见齐太媪双目斜注,便知道她已然另有他图,所以这一刀,才只是虚削而出,并未全力以赴,也算他真的见机,否则,满树松针,激射而至,而他又是一个前攻之势的话,虽然不怕,总不免要舞起血魔刃来格,而齐太媪再横扫树干,迎了上来的活,虽然他有血魔刃之利,但齐太媪手中,两丈来长的树干,使展开来,亦不可轻视,至少没有那么容易取胜,不费气力了。
当下宋送离齐太媪甚远,一见万千松针,铺天盖地而来,心中一怔,暗道:“这倒不错啊!拔树在手,便有万千松针,可供应用。”
一面想,一面足尖一点,手腕连翻,身子向上,凌空拔起,一面还将血魔刃舞动不已,漫天松针,激射而至,连天色也成为绿阴阴地,但是被血魔刃红光一搅,如雪向火,尽皆迸散,而宋送人已跃在半空,也已然冲出了松针的密网,长啸一声,肥胖的身躯在空中一转,血魔刃一挺,直向齐太媪斜斜地窜了过来,一刀斜砍。
那斜砍的一刀,势子便非同小可,厉啸陡生,红光上匹练也似,自上而下,倒卷下来,齐太媪满以为满树松针,少说也可以将对方略阻片刻,没有料到对方来得这样快去,心中一急,手臂向下一沉,身子略一侧转,挺起树干,直向上挤了上去。
宋送一见树身撞来,手起一刀,已将松树削了下了一半来,握在齐太媪手中的,已是丈许来长,一段圆木,宛若一枝又粗又长的木棍。
齐太媪凶威大发,奋起神力,怪叫一声,迳以那么粗大的树身,使出了她“万鸠杖法”中的一招“神鸠啄米”,“呼”地一声,电光石火之间,便向血魔刃撞去,宋送措手不迭,“当”地一声,|Qī…shū…ωǎng|血魔刃竟被撞个正着。
那一撞之力,实是齐太媪毕身功力所聚,非同小可,宋送内力固然略在齐太媪之上,但齐太媪这拚命的一撞,突如其来,也是难以禁手。
只觉五指一阵发麻,不由自主一松,血魔刃已然被树干上的大力,直弹了出去。
宋送一见血魔刃出手,心中怒极,叭地一掌,向树干砍出。
齐太媪刚才全力以赴,急切间,内力无法回收预防,而宋送的那一掌,又恰在其时,趁隙而发,齐太媪手臂一软,“叭”地一声,整个树根,全都撞到了她的胸口上,眼前发黑,摇了一摇,“哇”地喷出一口鲜血,立即倒地,那树干脱手飞起,但是没有抛出,却还重重地压在她的身上。
宋送将齐太媪击倒,心中得意,哈哈大笑,一个转身,想去寻血魔刃时,不由得吃了一惊,原来那刚才飞出的血魔刃,已然不见。
宋送立即想起刚才耳际似隐隐听得有人在谈论自己,可知道长春洲上,还另有人躲藏在侧,身子一转,对住了伍中星和苏慧的藏身之处,咧嘴一笑,道:“躲起来的小子,可知我老宋的东西,是谁也碰不得的么?还不快给我滚出来!”
那柄血魔刃,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