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的脸上已渐渐染了疑惑、不确定,以及沉思和惊讶的神情。
“这么说我就是凭空出现的。”语气很平静,我也是平静地看着他,“现在我告诉你,我本来应该是在路上去看圣影乐队的演唱会,而那天是2054年的2月1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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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都已经说了,信不信就是他的事了。心中却多少是希望他信的,也许是因为独自一个人来到这个陌生的空间需要一个人分担如此沉重的秘密,也许是因为想到他把我带去见苏舞也不一定,也许只是想让他相信。
“那你和苏舞的关系?”静默许久,他竟这样问道。
我轻叹,回答:“我是她的孙女。”
又是沉默。
而我发现这沉默让我浑身不舒服起来。正好看见床头上放着我的挎包,于是拿过来把里面所有的东西翻到床上。
我先拿出记事本,里面的日历正是2054年。
又拿出护手霜,上面的生产日期是2054年1月2日。
…………
他状似平静地看我一件件秀着包里的东西,眼眸逐渐从清澈变得深沉和迷茫。俊朗的眉皱起,他从我那一堆东西中缓缓拿出一沓照片。
是奶奶和常久的照片。我翻拍了很多张,都在这里。
这时我才仔细看照片右下角除了年的月日期——2003年5月16日。原来在现在,这张照片也是存在于未来的。
不知多长时间过去,张迟陌把胶着在照片上的目光移开,正对上我的眼睛。
我回视,竟开始紧张,思索着他究竟是信还是不信。
“我信。”
两个字,让我有落泪的冲动。
他竟是看懂了我的眼神,看懂了我平静表情下隐藏的紧张;他竟是相信了,相信一个被确诊为脑震荡的陌生女人的话。
我不会让眼泪真的流下来,只是微湿着眼眶,笑着对他说:“谢谢。”
在我最后收回目光时,他轻轻扯动嘴角,露出一个不易察觉的笑。随后道别,离开。我在以后的很长很长一段时间里,眼前总会浮现出张迟陌这个多么罕见的笑,也是多么让我震撼的笑。
***
出院后,张迟陌把我带到了他家。
以黑白色调为主的屋子,三室两厅,相当宽敞。
踏入屋子的那一瞬间,我多多少少是有犹豫的。可我没有任何选择。莫名其妙地回到过去,遇上一个能相信自己的人,已是多大的幸运,更何况这个人还提供了住处,毫无疑问,应该还有食物供给。
而他,仿佛也察觉了我的犹豫,冰蓝清澄的眼眸对上我的。
就这样,即使不说一句话,一句所谓的保证,我相信了他。
没有什么理由的,只是单纯地觉得,他不是那样的人。于是,就靠着这样的直觉,我跟着他走进房间,听他说道:“我和常久住在这里。”
我瞪大眼睛。
“你很想见他?”
点头,又摇头:“还是……”不要了吧,毕竟还没有做好充分的心理准备见常久,或者见到年轻时的奶奶——苏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