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看的目瞪口呆,心中只余下一种感觉:这个黑衣女人已然把杀人变成了一门艺术,用鬼魅一般的姿态敲响收魂的钟声,奏响了一曲魂之挽歌!
第十三招,黑衣人一个虚招迫的不戒挥舞算盘前劈,一个虚晃跃至不戒背后,对着空门大露的背部一刀砍下。
“嗤啦!”
衣服被割裂的声音响起,那弯刀在不戒的背后自上而下留下了一刀触目惊心的伤口。殷红的鲜血喷薄而出!
黑衣人眉头微皱,像是怕被鲜血弄脏衣服,一个利落的回旋踢踢在了不戒的侧脸,将他一百七十多斤的身子横着踢飞出去!
“咚!”
不戒重重的摔在地上,发出一声闷哼。随着他飞出去的身子,草地上留下了一道长长血线,他背后的布衫早已死开,里面血肉翻涌,看上去触目惊心。
不戒和尚挣扎着想要爬起来,但受伤实在太重,爬到一半又摔倒下去,头上豆大的汗珠啪啦啪啦掉了下来。
程采夕心已经彻底寒了,但还是跑过去连拍了他身上几处穴道为他止血。轻轻叹了叹鼻息,好在还没死。
全场死一般的沉静,所有才子都像是吞了一个鸡蛋一样,石化在原地。
他妈的,飞天门不是号称皇权授命么?怎么这么不中用!唐安更是暗暗咋舌,暗道这女人简直是个妖怪,偏生还生了一张人脸,分明就是人妖!
黑衣人不屑的扫了几个手下败将一眼,将弯刀收在背后,冷哼一声,道:“飞天门,不过如此!”
眼见黑衣人自顾自得臭美耍帅,唐安不着痕迹的偷偷往后挪了几步,妄图从她视线里暂时消失。但全场人都被黑衣人的功夫所震惊,呆立在原地,在这样一帮“石像”的衬托下,他这一动就变得极为显眼了。
黑衣人弯刀再度抬起,冲着唐安的方向遥遥一指,问道:“你想要去哪里?”
妈的,被发现了!这臭娘们眼神怎么这么好使?
唐安浑身一颤,保持着一只脚悄悄抬起还没落地的造型,笑道:“我哪儿也不去,只是看姑娘方才打的太累,想要给你去倒杯水来解解渴。”
黑衣人懒得再和他绕圈子,眼神冰冷地道:“我再问你最后一次,你最好想清楚再回答,莫要到了阴曹地府为了一句谎言而后悔——蓝海棠在哪里!”
蓝海棠?小诸葛?
一帮学子一头雾水,暗道蓝姑娘那般神秘的人物,怎么会跟唐安扯上关系?这黑衣人傻了吧!
唐安知道避无可避,收起玩世不恭的笑容,道:“蓝姑娘到底和你有什么仇怨,你非要杀她不可?”
黑衣人双眸弯起动人的弧度:“无可奉告。”
说完了这四个字,黑衣人便再不发一言,只是把玩着手中的弯刀,似是再等不到想要的结果,就会让这把弯刀痛饮唐安的献血一样。
生与死的抉择,让唐安内心充满压力。
每逢绝处有静气。
深吸一口气,唐安舔了舔干裂的嘴唇,看了看萎顿在地的大小姐、景云和不戒三人,知道现在谁也指望不上了。他脑袋急转,将与这黑衣人接触的点点滴滴从脑海中过滤,忽然盘膝在地上坐了下来,露出一个得意的笑容。
“那你杀了我吧!”
如此出人意表的答案,非但学子们感到惊奇,连黑衣人都是微微错愕,道:“你不怕死?”
“怕,当然怕。不过我更怕做一个糊涂鬼。”唐安故作从容道,“蓝姑娘待我恩重如山,我若不明不白地出卖她,恐怕下半辈子都要活在噩梦之中,这种感觉你懂吗?”
黑衣人不屑一笑,道:“给你一个理由,你就不会觉得内疚了?自欺欺人而已。”
“至少我还可以骗自己,不是吗?”唐安苦笑道。
黑衣人眼睛一亮,道:“奴家告诉你理由,你便说出蓝海棠的下落?”
唐安摊摊手,道:“为了活命,还能怎么办呢?”
“唐安!”
“不可以!”
李墨玉和程采夕同时喝道。他们不相信唐安是贪生怕死的小人,但眼前的情况却不由得他们不信。
黑衣人冷笑道:“奴家还以为你什么时候转了性子,脱胎换骨成一身铮铮铁骨了?呵呵,果然是奴家多虑了。也罢,告诉你也无妨,但是你胆敢透露出一字半句,奴家便把你的这些朋友一个一个全都杀了!”
见弯刀从李墨玉、大小姐、景云、程采和和地字乙班一众学子身上划过,唐安眼神骤然转冷。
龙有逆鳞,出则怒之。来到这个陌生的世界,这些人就是他的全部。拿他最在乎的东西威胁他,恰恰碰触到了唐安内心深处最不能被碰触的地方。
“你若真敢这么做,我保证你会后悔!”
被他凛冽的眼神一扫,黑衣人竟是心里一虚,收摄心神道:“少说废话,蓝海棠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