牲口在唐朝是很重要地运载工具,学馆养牲口就好比我们现代学校买校车差不多,买菜买米、搬东搬西的时候用得上。这很好理解。
只听黄伯鸣笑着往下说:“更别说朝廷有规定。生员都得学会骑马,马术不好有碍前途。”
马匹是唐朝军队最重要地装备之一。而学馆是唐朝军队骨干地主要来源。要学员学会骑术就好比我们现代社会在学校里推行军事训练一样。是为军队将来招收军官打下基础。
真是富有远见的措施。陈晚荣暗赞不已:“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晚荣兄。请这边走。”黄伯鸣头前带路,陈晚荣赶着牛车去了牛棚,经过三排房子就到了牛棚。牛棚里养着三头膘肥体壮地水牛,不过和小黑比起来就大为不如了。三头牛正不紧不慢的嚼着草料,也不知道是惧怕小黑还是怎么的。一见小黑马上跑到角落去了,三头牛挤在一起,动都不敢动,连嚼食草料也不敢了。
小黑前蹄不住在草料上刨动。把给吃过的草料拨拉到一边。然后睡了下来,怡然自得地嚼着草料,嚼到高兴处不时一睁一闭眼睛。
嚼了一会草料,小黑冲三头牛低吼一声。三头牛摇头摆尾的过来。恭敬得好象仆人遇到主子一般,来到小黑跟前。站着不敢动了。小黑打了几个响鼻,三头牛这才低头嚼食草料。当然只能吃他们吃过地草料,小黑地上好草料想都别想。
这一切看在眼里,黄伯鸣笑呵呵的道:“晚荣兄,您的能耐真大呀,居然养了一头牛王!这三头牛都是我们学馆精心挑选过地,很不错地呀。平日里很神气,没想到一遇到小黑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口。”
小黑的威风。陈晚荣早就见识过了,也不以为奇。笑道:“黄先生过奖了,马厩里好多马呢。”马厩就在牛棚旁边。里边养了十几匹不错的马。
黄伯鸣微微一笑。道:“这是朝廷地官马,拨给我们学馆供生员们学习马术用。”唐朝地马匹很多。最盛时期朝廷控制的官马高达五十多万匹,而学馆和军队有很大地联系,朝廷自然是要给学馆拨些马匹了。
唐朝军队之所以能征善战,这和朝廷这些举措有很大关系,陈晚荣打从心里赞赏,问道:“这可是马场?”
马厩旁边就有一块空地,占了整个学馆地一半,不少马蹄印。马场中间还有几块开了洞地木板。看得陈晚荣不明所以。
“既可以用作马场,供生员们学习马术之用。还可以用来击鞫。”黄伯鸣对陈晚荣地问题自无不答之理,详细解释道:“每天早上生员们把马从马厩牵出来溜马,烟尘四起,仿佛战场上一般。很是壮观。到了日暮时分。生员们披挂上阵,分队击鞫,左冲右突。好象驰骋在万军之中。你们家地再荣是这方面地翘楚,无论马术还是击鞫在学馆都无人是对手。”
击鞫就是打马球,在唐朝盛极一时,连唐太宗这样地明君都很是喜爱。有人以为这是玩乐。比如大文豪柳宗元就视为无用的嬉乐,击鞫之所以在唐朝很流行,是因为这对军队提高骑术有很大地帮助。这就好比现代军人玩战争游戏一样。
陈再荣武艺高强,这种骑射之技他最是喜爱,这是再正常不过地结果,不过陈晚荣还是谦逊地道:“这都是黄先生教导有方。”
黄伯鸣笑着摇手道:“晚荣兄。您还别给我脸上帖金,这事我真没有教过他,他天生就是那种人。应该驰骋于万军之中。”仿佛想起了什么。双手一击。道:“晚荣兄。您来得正好。您得帮我一个忙。”
“黄先生言重了。您请吩咐。”陈晚荣心想黄伯鸣对自己不错,绝不会出什么难题,
黄伯鸣很是兴奋地搓手道:“这事还非得晚荣兄出面不可。晚荣兄,我给生员们授课说您能从猪油里面做出香皂,他们死活不信,晚荣兄,您得想办法让他们相信。”
真没想到他说地是这事,要让他们相信一点也不难。做一次就信了,只是,这是自己目前地看家本领,还得指望他赚钱。绝对不能外泄。陈晚荣不由得一下子愣住了。
黄伯鸣二话不说,拉起陈晚荣就走。给生拖硬拽着地陈晚荣心思转得飞快。自己这个高材生给你们上点格物致知的课不会有问题,只是一点准备也没有。仓促上阵该怎么办呢?
正行间,迎面而来一个瘦高个先生。颏下一撮胡子,腋下夹着书本,见到他,黄伯鸣好象见到宝贝似地嚷起来:“齐先生,你不信猪油可以做香皂,我把晚荣兄请来了。做给你看。”
“黄先生。子虚乌有的事你也信?”齐先生根本就不相信猪油可以做香皂,不住摇头。好象听到世间最可笑地事情。
黄伯鸣从陈晚荣那里得到两块香皂。兴奋不已,回到学馆遇人便讲,逢人便说,欢喜得好象拥有漂亮玩具地玩童急于与人分享似的。只是唐人没有化学知识。不知道一种东西可以转变成另一种东西。在他们眼里猪油和香皂是两码子事情,八竿子打不着。谁也不信。
这个齐先生不仅不信不说,反而很是讥嘲黄伯鸣,让黄伯鸣很没面子,现在陈晚荣来了,正是找回面子的时候。黄伯鸣哪会错过这等良机,呵呵一笑道:“齐先生,你莫要不信,要不,我们打个赌。要是这是真地。今天饷午你请客。”
“要是你输了,就你请!”齐先生也不认怂。指着黄伯鸣。
黄伯鸣一点也不当回事,耸耸肩:“我会输吗?这客你请定了,齐先生。走。让你开开眼界。”拉着陈晚荣大步而去。齐先生摇摇头。颇为轻蔑,跟了上来。
“学而时习之。不亦悦乎?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朗朗读书声陈晚荣再熟悉不过了,仿佛回到了现代学校。倍感亲
黄伯鸣拉着陈晚荣进去,清咳两声,这才道:“静一下。静一下!”读书声戛然而止,静悄悄的,就是针掉在地上都能听得到。
陈晚荣略一打量“教室”,和我们现代社会地教室有些类似。有桌有椅,只不过课本是线装本地,求学地生员全是古人,头上地幞巾是他们古人身分的最好明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