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的意思是说不能说朝廷,可以说陈晚荣。费俊行会意,说得更加起劲了:“这个陈晚荣是做什么的?乡下地泥腿子!家里头穷得连饭都吃不起!也不知道他走了甚狗屎运,居然凭着香皂咸鱼翻身,赚到钱,过起了富家翁的日子。听说呀,他还有一房不错的夫人,长得是如花似玉,赛过貂蝉。他不呆在家里,过他地富家翁日子。却跑到战场上来舔血,一个不好,脑袋没了,他的如花美眷、万贯家财,还不知道便宜哪个相好呢!”
又是一片大笑声,有人戏谑着道:“费将军,你就努力一下,人财两收吧!”
费俊行嘴一撇,不屑之极的道:“我又没打算做监军。要甚监军夫人!”
监军有危险则让,有功就是上,是胆小鬼地代名词。军队中有人相互打趣就说“某某监军”,意思是骂他胆小鬼。
费俊行的胆色不错,常以此自诩,要他收监军夫人,打死也不干!
这话太有趣,引得众将一阵大笑,就是郭虔也是笑个不住。等到笑过了。郭虔脸一肃。扫视众将道:“这里的话,说过就算。谁也不许再提起,更不得泄漏半个字。要不然,休怪我翻脸不认人!”
“遵令!”众将领命。
郭虔接着道:“等会监军到了,我想你们该知道怎么做。谁要是把天捅漏了,自个儿拿脑袋去补上!”
将领们对监军很是头疼,有些将领对着干,争得面红耳赤,更有地是口出恶言,讥笑监军狗屁不通。这样做的后果,不用想也能知道,总有人要倒霉。
圆滑一点的将领,耍点小手段,一边说着好笑,陪着笑脸,让监军吃好喝好玩好。责任自个扛了,功劳分点给监军,结果是皆大欢喜。
郭虔老谋深算,糊弄监军的本事还是有的。这些将军跟随他多年,在北地糊弄的监军不知道有多少,陈晚荣根本就不入他们之眼。
众将心领神会,应一声,不再提这事,好象适才地讥嘲谩骂没有发生过似的。
校尉进来禀报,说监军已经到了营外。郭虔大手一挥,道:“走,迎接监军去。”大步出了帅帐,众将忍着笑意,跟着去了。
郭虔老于世故,一见陈晚荣之面,笑容堆了一层又一层,亲热得好象老朋友见面似的,一抱拳:“末将郭虔见过陈监军!陈监军大驾光临,末将未曾迎迓,还请陈监军恕罪!”
末将是下级面对上级时地自称,陈晚荣不过是个监军,比起郭虔要差老大一截,这身段放得也太低了,低得让人接受不了。
陈晚荣眉头一挑道:“郭将军,陈晚荣奉皇上旨意,特来监军,不是之处还请郭将军海涵。郭将军,这末将二字还请休得再提起。”
以往,郭虔来一这手,那些监军个个笑得跟开心果似地,亲热得紧。可是陈晚荣不冷不热,郭虔很是意外。
正在他转念头的时节,只听费俊行亲切地声音响起:“这是陈公子吧?陈公子年少英雄,虎虎生风,真乃虎父无犬子!见识了,见识了!”
王忠嗣聪明绝顶,有奇行,其智慧远超常人。不过,只有少数几个人知道这事,费俊行乍见王忠嗣,心想朝廷真的晕头了,居然要一个童子上战场。当然,他不能非议朝廷,这才变着法子讥嘲陈晚荣。
话中的讥嘲之意,谁都听得出来,众将哪里忍得住,无不是大笑起来。
陈晚荣眉头一拧,心想这个费俊行也太放肆了,居然如此无礼,看来这个郭虔不是善与人物。
王忠嗣右手朝费俊行一招道:“将军,你过来!”
费俊行心里极为瞧不起,脸上却是一副乐呵呵地神情,一溜碎步的跑了上来:“请问陈公子,召末将有何事?”
王忠嗣脸一板,右手一翻,拍的一声打在费俊行脸上,指着他,冷冷的道:“告诉你,我姓王,叫王忠嗣,王海宾是我爹!”
年纪虽不大,王忠嗣的身手确实不错,猝起发难,费俊行毫无准备,给打得结结实实。一个将军,居然给一个童子打了,那是侮辱,会让人瞧不起。费俊行就待发作,听了王忠嗣的话,再也发作不出来了。
王海宾在石堡城前打得英勇顽强,甚得众将钦佩。尤其是王海宾战死一事,更是让众将惋惜不已。费俊行原本想奚落陈晚荣一通,没想到不走运,王忠嗣居然是王海宾的儿子,不由得愣住了。
第一二五 炮兵发威
王忠嗣小小年纪,军中的事情却是了若指掌,费俊行话里的挪揄味十足,就知道他们原本设想的,前方将士知道他们带着火炮前来,必然是兴奋莫铭,热情欢迎他们不可能实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