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虔眉头一挑:“陈监军不见谅,那郭虔就执行军法。”
陈晚荣还没有说话,王忠嗣就发话了:“不是陈监军不原谅他,而是他触犯了军法,就该领罪。郭将军,为将之道一定要赏罚分明。就算是你的仇人,有功也要赏;就是你地亲人,犯了错也要受罚。我们炮兵里面。不论他是谁,也不管他有没有悔悟,错了就是错了,就得领罚,没有人能例外!”
要说对军法执行得最严的,肯定要数王忠嗣。就是哥舒翰都是自叹不如。远为不如。他才智过人,一板一眼的执行军法,一千炮兵谁敢犯错?
“郭将军。你地见识不如王忠嗣。可叹!”哥舒翰有些不屑。
郭虔本想把这事说成是陈晚荣气度小,不能容人。没成想给王忠嗣一番义正词严地话一说,他反倒不是了。无话反驳。郭虔只得再次相谢。
“来啊!”郭虔大喝一声:“把费俊行拖下去,打三十军棍。陈监军,还请你观刑。”
陈晚荣摇头:“郭将军,我还有事要忙,就不去了。请问郭将军,我们的营地在哪里?”
郭虔右手朝前一指:“陈监军,炮兵弟兄们就请住在那个山坳里。那里平静,宜于弟兄们训练。”
陈晚荣一瞧,那是军营后面地一个山坳,他把炮兵放到这个不为人重视地地方,摆明了不会用炮兵。郭虔可不知道火炮地厉害,等的就是开战的命令,而不是火炮。只要开战的旨意一到,他就开打,至于火炮是什么东西,有什么用处,他是一点也不知晓,也没那心情去管。不如把陈晚荣他们放到最不为人重视的地方,眼不见为净。
“郭将军,那里太远,不便火炮调遣。这一仗,得由我们火炮来打头阵,这里方便,离石堡城近。”陈晚荣指着最前面一片平地。
郭虔还没有说话,程晓天忍不住,讥嗤一句:“请问陈监军,火炮是何种神兵利器,要打头阵?”
不少将军脸上带着不屑的神情。
在这一刻,陈晚荣不得不赞叹睿宗有先见之明,让他做了这个监军。要是陈晚荣不做监军,只是一个炮兵将军的话,郭虔会把他们扔到一边,一年以后也不见得能想起他们。
得立威,要不然,他们根本就不把火炮放在眼里!陈晚荣决心一下,不动声色的问道:“程将军,你的营地在哪里?”
程晓天不明白陈晚荣地用意,仍是回答道:“就在那,前面一点。”
陈晚荣一瞧,紧靠着陈晚荣选定的平地,他的营地能放到这里,说明他是郭虔的爱将。越是爱将越是好,就拿你开刀了,陈晚荣淡淡的道:“火炮是不是神兵利器,我想见识一下就知道了。若是程将军有意,不坊来见识一番程晓天并没有马上说话,而是看着郭虔,郭虔微一点头,程晓天马上就道:“还请陈监军赐教。火炮了不得,一定会让我们大开眼界。你们说,是不是?”
“是啊!”两个讥嘲之意十足的字出自众将之口。
陈晚荣冲哥舒翰一点头。哥舒翰略一打量:“程将军,我看你的营地正好试炮,我们一开炮,必有死伤。为了避免不必要的伤亡。把你地人都撤走吧。”
“开炮,什么是开炮?我还以为要把炮兵拉出来和我们单练呢。听说炮兵是龙武军挑选出来地,那和他们过过招,还真是过瘾。”程晓天一想到和炮兵单挑,不由得脸上泛红光。
哥舒翰好象没有听出他的挑衅似的:“开炮,就是我们架起火炮,对着你的营地轰炸。你的营地虽然坚固,不过盏茶时分就会化为废墟。”
程晓天大笑起来:“我程晓天听过吹牛皮的,就没见过牛皮吹得这么大地!驾起火炮轰,就能把我的营地轰坏。扯淡!你以为我的营地是纸糊地?就是千军万马杀来,也能抵住!这可是我祖父地扎营之法!”
程晓天出身名门,他的祖父是唐朝大将程务挺。程务挺能征善战,他在北方时,突厥人不敢滋扰唐朝边境。当他给武则天杀害之后,突厥人好象过节一样开心,大摆酒宴庆贺。最让人想不到地是,突厥人对程务挺很是钦佩,为他修了庙宇,每当突厥人要出征。就要去他的庙里祭告一番。
对战阵之道,程晓天虽不如程务挺,程务挺地本事他也是学到不少,这话说得信心十足。
哥舒翰和王忠嗣对郭虔手下战将的出身来历、喜爱很是了解,一一说给陈晚荣知晓。知道程务挺虽然被害多年,他在北地大军中的威望依然很高,要是让程务挺的扎营之法也是抵挡不住,那么他们就会彻底心服,是以陈晚荣才挑中程晓天的营地。
“程大将军地威名。我是如雷贯耳。我也很想见识一下,究竟是火炮厉害,还是他老人家的营塞坚固。”陈晚荣先来一通客套话,这才话锋一转道:“要不这样,程将军,把你的人全部调出来。你在营里守着。”
程晓天想了想,欣然点头道:“那我就沾炮兵的光了。”嘴角一撇,很是不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