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与不切都可以做香皂,切了要方便些。这毕竟是最原始的手工操作,不是现代社会使用机器生产,方便就显得更形重要了。
陈王氏马上就指派起来了:“老头子,还愣着做甚呢,快帮着切。”
这话有道理,陈老实没有理由不听,横过袖子把油腻腻的嘴一擦,撸起袖子道:“晚荣,你放着,爹来!”
“爹,您歇着,我来就行了。”陈晚荣握着菜刀,开始切猪油。
陈老实摸着额头想了想,道:“晚荣,那我们爷儿俩一起切。”也不等陈晚荣说话,转身进了左边屋子,等他出来时手里多了一把明晃晃的斧头,左手里还一块厚厚的木块。
陈老实来到灶间一瞧,地儿有限,放不下。转身去了堂屋,把木板往桌子上一放,顺手放下斧头。搬过一张猪板油,放在木板上,操起斧头就剁下去。他的斧头功夫不错,一斧接一斧的剁下去,大小均匀的猪油越来越多。
陈王氏炼完这锅,把油舀到装油的木桶里,然后再来烧菜做饭。等她把饭菜做好,陈晚荣和陈老实已经把猪油给切完了。陈晚荣不得不佩服陈老实的斧头功夫,他切的猪油比自己切的多很多。
“晚荣,老头子,吃饭了。”陈王氏把饭菜端到桌上,催促起来:“快点吃,都这一大天了,再不吃就饷午了。”
陈晚荣并没有急着去吃饭,而是把切好的猪油放在一个木桶里,加些水,直到水把猪油全部浸没为止,然后向里面撒了差不多一斤纯碱。
忙完这头,陈晚荣拿起一个瓦罐把炼好的猪油舀了一瓦罐,留着炒菜吃。然后提了几杯井水,倒在油桶里,用棍子搅均匀。
用猪油造香皂和用皮革废水做香皂的原理是一样的,但操作过程却大为不同,陈老实夫妇看得不明所以,眼睛瞪得老大,不解的问道:“晚荣,你这是做甚呢?为啥要加水?为啥要用水泡?还要加纯碱?”
一个问题接一问题的抛出来,迷茫得象陷入迷宫的孩子。
陈晚荣还没有来得及解释,只见陈王氏一碰陈老实,指着桶里急切的道:“老头子,快看,油怎么变浑了呢?”
陈老实一瞧,可不是嘛,原本炼好的猪油很是清澈,陈晚荣只不过加了几桶井水下去,却一下子就变浑浊了。要是温度降下来的话,油应该凝结成块,桶里不断冒热气,还很烫,又有沉淀出现,这种事陈老实夫妇生平第一遭遇上,要不惊奇都不行。
第二十七章 吴兢来访(下)
陈晚荣理解他们的心情,给他们解释道:“爹,娘,油里面含有磷脂这些胶质,加水发生水化反应,就沉淀下来了。等吃过饭,用布一过滤就又清澈了。”
用猪油造香皂,第一步不是皂化反应,而是前处理,要把油里面的胶质、色素这些杂质除掉,方法很多,有水化法、碱炼法、酸炼法。酸炼法要用到硫酸,陈晚荣没有硫酸,只能使用最简单的水化法了。
炼好的油使用水化法,效果也不差,更在于方便。
这是化学专业知识,陈老实夫妇哪里明白,听得云山雾罩的。陈王氏轻轻点下头,陈老实却一个劲的赞好:“真是好办法!好办法!”
猪油在唐人心目中是用来吃的,谁也不会象陈晚荣这样用来做香皂。更别说陈老实这个赤贫之家了,油是何等的珍贵,打死也不会往油里加水,自然是无缘见识这等奇妙变化了。
“晚荣,那桶里你为啥要加碱而不是只加水呢?”陈王氏的心思较细,发现两桶的曲别。
经她一提醒,陈老实也明白过来了,摸着额头道:“是呀,晚荣,这是为啥呢?”
一桶是炼过的,一桶是没有炼过的,其处理方法也不相同。油遇到碱就会发生皂化反应,桶里已经出现了不少絮状物,漂浮在水里,陈晚荣指着这些絮状物解释起来:“爹,娘,您们瞧。这些絮状东西并不是没用,而是很有用,通过这些絮状物可以把油里面的色素、杂质给吸附上去,从而达到去除杂质的目的。”
猪油不经过前处理,直接皂化的话,会带入杂质。采用碱炼法,加入微量碱,使其发生皂化反应,生成絮状的碱基,可以把油里的色素、杂质除去,这方法既方便又好用。
只可惜,就是这么简便的方法陈老实夫妇也是象听天书,根本就听不懂,陈老实摸着额头发懵。陈王氏可机灵多了,知道这事不是自己能懂的,索性不去探究,道:“晚荣,先吃饭吧。”
吃了饭还有正事要做,陈晚荣也没意见,三人围桌用餐。
从皮革废水做香皂一事陈老实夫妇已经见识过了,用猪油做香皂这事还没见过,心里特别好奇,吃饭的速度也快了许多。不多一会儿,夫妇俩就放下碗了,陈老实碗一放就溜到桶边去瞧着了。
陈晚荣帮陈王氏收拾完锅碗,这才把昨天买的麻布用剪刀剪好,在滤废水的手筛里铺了三层。再把一个干净的木桶放到油桶旁边,在上面放了两块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