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南节度府,江州。
烧得红彤彤的炭火上,茶壶正滋滋地冒着热气,旁边的小桌上摆放着几碟精致的点心。
节度使江万城身披着貂裘,以舒服的姿态倚靠在靠椅上,正在翻阅着各地的奏报。
节度府长史林霄、支度使黎寒秋、四方阁阁主叶重山三人坐下下首,随时准备接受询问。
十多名书吏往回穿梭,不断将新的奏报送进来,以及将批阅好的奏报送出去。
江万城的身子骨不好,在翻阅了一阵后,感觉到有些疲惫。
“你来念给我听。”
江万城将一份奏报递给了伺候在一旁的书吏。
“是,节度使大人。”
这书吏恭敬的接过了奏报,当众给江万城念了起来。
“镇南军捷报,大都督江永阳统帅兵马在临川城以东与叛军交战,大胜!”
“本月上旬,叛军东犯,大都督江永阳不惧锋矢,身先士卒,率部与叛军血战半日,杀得叛军大败,斩获甚众!”
“没了?”
江万城看书吏合上了奏报,颇有一些诧异。
“节度使大人,奏报上就写了这些。”
江万城闻言,颇有些不高兴。
“这阳儿的捷报写的也太草率了一些。”
江万城不满地说:“既然是大捷,那斩获多少,镇南军损失多少兵马,总有一个数。”
“现在就一句击退叛军,斩获甚众,报上来让我看什么?”
“让我猜谜语啊?”
“简直就是瞎胡闹!”
江万城说着就转头将目光投向了四方阁阁主叶重山。
“你们四方阁可知道这一场战事的具体情形?”江万城问叶重山。
四方阁是东南节度府的情报机构,在各处都有密探眼线,这是江万城了解各地情形的重要渠道之一。
“回节度使大人的话,下边的人有上报。”叶重山老老实实地回答。
江万城问:“那你说说,这一战镇南军斩获多少,损失多少?”
叶重山犹豫了几秒后回答说:“回节度使大人的话,这一战大公子的确是率军亲自与叛军厮杀。”
“镇南军死伤大约三百余人,击杀叛军数十人。”
“只是叛军援军抵达后,大公子不敢恋战,率军仓促撤回兵营,所以击杀的叛军首级没有来得及带回来。”
叶重山的话音落下后,屋内顿时变得诡异般地安静。
“简直是丢人现眼!”
江万城在愣了几秒后,这才骂道:“这哪里是大捷,这分明是吃了败仗嘛!”
“将败仗说成大捷,亏他想得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