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库洛洛之间就像是一个循环的圆,找不到终点,也看不到起点,茫然四顾,却发现我被困住,再也挣脱不掉,甩不掉,如同跗骨之蛆,深入骨血。
……偏偏我又下不定决心去斩断那个圆。
只是,即使我现在已经下定了决心……但……库洛洛又是否会纵容我逃跑呢……
我瞪着地面,不知道该怎么办。
半晌,才踩着椅子,把放在柜子最上层的精致丝绒盒子拿下来。
里面是库洛洛的怀表。
精致的银色怀表躺在盒子里,衬着暗红色的丝绒布料,显得优雅含蓄。
我迟疑着,抓了怀表,从我专用的修钟表的工具盒里找出一把小螺丝刀,开始久违的拆表工作。
就算很久不碰这个,我依然很熟练。
没办法,我的职业就是修钟表。
其实我也觉得这么严谨的职业不适合我,可是……只有修钟表,才能让我将焦躁烦闷的心情缓解下来。
我小心翼翼的掀开怀表的后座。
然后……果然看见了那个熟悉的名字。
“……齿轮……切尔特……拉索维……”我觉得口干舌燥,念那个名字念的都不大利索。
半晌,觉得心口发热,眼睛发酸,把表放下,却又忍不住贪婪的盯着那几个字看。
——这不是我的字迹。
我的字迹,会难看,会潦草,不会这么工整,不会这么一比一划都优雅的让人自卑……是库洛洛的字。
我轻轻抚摸着那行字,半晌,才叹口气,然后又找了找是不是有别的字迹刻在上头。
不过结果是比较令人失望的。
除了这个之外,就再也没有别的字刻上去了。
为什么……要刻这行字呢……
我揣测着库洛洛的心思。
是为了故意让我看到?
可是……可是库洛洛根本没有必要用这种小手段来让我动摇。
他比任何人都懂得该怎么才能把我掌控在手心里。
我摇摇脑袋,不愿意再去想如此让我伤脑筋的事情,舔舔自己的唇瓣,半晌,我又动手把表的后盖给安回去。
原本想再放回柜子最顶上,但鬼使神差的,我居然看了又看,把它挂到自己的脖子上。
其实怀表根本不是挂脖子上的吧。
我这么吐槽着自己,然后把衣领拢上,不想让任何人看见我脖子上的东西。
冰冷的无机质怀表,贴着我的胸口凉的厉害,让我打了寒战。
可是我却不想取下来。
这是我的东西。
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