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亦然讥嘲:“活佛此言差异,这杀孽又如何能说朕造的?”
君莫乾紫色的眸子黯淡下去,口中念着佛经。
你以为到如今再来做这些假慈悲的事还能挽回什么?
萧亦然薄唇勾起一个冰冷的弧度,击掌两声,黑衣人一柄大刀将佛柱上浑身浴血的男人头颅割了下来,鲜血像喷泉一样从脖子口喷发出来,四双死不瞑目的眼睛朝各路佛像圆睁着,像似愤怒佛主的见死不救,让他们死的这么凄惨。
大雄宝殿的地上,干枯的旧血上又铺了一层鲜血,昔日人人敬仰的米勒佛此时对这满地的鲜血依然慈悲的笑着,仿佛众生的死不足以让他改变那张招牌似的慈笑,又或许,他根本就没把众生的死放在眼里,保持他脸上慈悲的笑才是最重要的……
无头的身躯被拖到一边,染满血的佛柱上,又换上四个穿着囚服的男人,这些人都非恶人,而是萧亦然屠城战败的将领。
“放血,染佛殿。”低沉的嗓音没有起伏,平淡的就像在说一件平常一样,而这五个字却像魔咒一样罩在了被重新捆绑在佛柱上人的头顶,注定了他们接下来的悲惨命运。
骨头硬的将领总是特别能挨住疼痛,也有足够的体力经得起来染红大雄宝殿这片佛地。
细小的刀片很薄,也跟锋利,割开人身上的肌肤能将疼痛降到最小,而萧亦然似乎更乐意看到他们痛苦挣扎,所以,他吩咐属下将这些薄如蝶翼的刀片每一次用完之后就浸泡在盐水之中,等下一次执行刀刑的时候,割入身体的刀片像是洒了一把盐,疼的钻心,又不容易细菌感染。
鲜血顺着佛柱上男人的身躯流淌下来,流到地上在脚边晕开,执行刀刑的黑衣人很有技巧,他每一刀不会深浅有度,能让受刑的人身上被割满一千刀而不至于死去。
萧亦然满目的血腥,心情愉悦起来,一挥袖袍,他坐下之际就有黑衣人牵过来一个如狗一般人,背上垫着厚厚的狼裘跪撑地上给萧亦然当人凳坐。
一名漂亮如仙女的婢女急忙跪在萧亦然右侧,双手恭敬的托着一盏清茶,她穿着轻薄的纱衣,玲珑有致的玉体若隐若现的暴露在众佛像前。
萧亦然修长的手指拿起婢女手中的清茶,缓缓的抿了一口,又将茶盏放到婢女小巧精致的手上。
“活佛不是以普渡众生为己任?莫非现在改成普渡亡魂了?”
佛不是一直都说众生平等,六根清净么?今日,朕就让所谓的佛看看,朕是如何将一切践踏在脚下,朕是如何主宰这些如蜉蝣般卑贱的生命。
君莫乾手中的佛珠一顿,手指按压在佛珠上指腹泛白:“萧亦然,你究竟要将这场杀伐进行到何时才肯罢休?”
萧亦然哈哈大笑起来,像似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一般。
大笑过后,他神情一冷,仿佛从来没有笑过一般,声音更是冷若寒冰:“至死方休。”
君莫乾捏着佛珠的指腹有些轻微的颤抖,那双紫眸朝萧亦然射出怒容:“至死方休冲着我来就是,萧亦然,你放了他们。”
两个多月以来,萧亦然将佛灵寺变成了冤魂窟,每日无数冤魂在他耳边哭,在他耳边叫,那凄厉哀恸的鬼哭声仿佛在指着他,是他将他们变成这样,变成死不甘心的孤魂野鬼。
两个多月来,他几乎日夜不合眼,天天在超度这些冤死的鬼魂,但寺庙中的冤魂似乎永远也超度不完,因为每隔一段时间,萧亦然就会送来一车死去的老弱妇残,那鬼魂的哭声中,小孩和老人的哭声尤为凄厉,尤为让人伤心欲绝。
萧亦然冷笑:“放了他们?放了他们如何能让你生死不能?君莫乾,朕还有一车礼物送给你。”
啪,啪两声,一个盖着黑布的板车推了进来。
君莫乾有种心颤头昏的感觉,又是一车死尸,他最不想看到的情景。
板车推到君莫乾的面前,侍卫将黑布用力一掀,饶是早有思想准备的君莫乾也大吃一惊。
血淋淋的人头占满了一板车,恐怖极了,每个人头都是睁大一双惊恐万分的眼睛,把死前最恐惧的表情留在了脸上,他们的表情告诉君莫乾,这是一场多么恐怖残酷的杀戮。
“娘子。”
“律儿。”
“夫人。”
“老爹。”
佛柱上被绑的四个男人全身被割出几百刀都没有哼一声,而在此时,凄厉的哭了,五尺男儿哭的像个泪娃娃。